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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头如今已是这一带的富贾,但他还保留着贫穷时候的习惯,喜欢和人比谁吃得多。

    他吩咐下人准备了伙食,我们两个老乡就开始斗劲吃水果。

    最先是吃苹果,我们俩一人吃了两个,没有啥动静。紧接着一人一把香蕉,继而一人一筐桔子,然后是葡萄,哈密瓜。

    吃到最后肥头终于战斗力不足,败在了我的大嘴下。

    “泡友,你那真是结实,我这全是肥肉啊。”肥头羡慕地拍着我的肌肉,甘拜下风。

    “既然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小小的要求。”肥头挤着小眼睛乐呵呵地道:“别太过分啊。”

    我也知道分寸,虽然他嘴上当我是知己,但毕竟我们还不是很熟。我说我初来乍到,住在旅店又不会说英语,很麻烦。其实主要是住店要额外花钱。

    肥头眯着眼睛笑了,“泡友真是见外,我这里空了不少房子,我让仆人去收拾一间卧室,你搬过来住。”

    “那个我还带了个小朋友……”

    “儿子还是女儿?”

    “都不是,是我在飞机上遇到的,她父亲去世了。”我跟他说起刘艳的事,肥头嘿嘿诡诈地一笑,说:“泡友,你当初教坏我,自己却不学坏。我要是你,早把她卖了。反正和她又没什么亲的。而且,你现在不正缺钱么?”

    我又递给肥头一个猕猴桃,肥头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大摇其头。

    我将猕猴桃塞进嘴里不再说话。

    肥头给了我一辆被他淘汰了的奥迪,托熟人给我办了个证,让我暂时居住他的别墅里。

    我开着车回到旅店,小刘艳已经睡着了,歪着的小嘴淌着口水。手里还拿着一张简笔画。

    画很难看,勉强能看懂是画了一个大家伙背着一个小家伙在爬山,下面是被食人花捆住的飞机。

    我黯然地将画折起来,装进了口袋。抱起熟睡的刘艳,下了楼。

    刚出楼便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蜘蛛趁着夜色从屋顶爬下来,以很快地速度打开了一面窗,钻了进去。如果我没看错,那扇窗正是我们住的那间房的,我还在那个位置抽过烟。

    我将刘艳放到车子上,又蹬蹬蹬地爬了回去,却见黑蜘蛛触手插入服务员的脖子,两颗尖牙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我二指立起,点燃阳火迅速往黑蜘蛛的脑袋一点,黑蜘蛛怪叫着退开两步,反而更加猖狂起来。

    “你快去看医生,我来挡住它。”

    我刚说完,服务员便从后面死死掐住了我。黑蜘蛛趁机刺了过来,我感觉它的触手尖端释放了一些毒素进入我的体内,使得我的大腿一下子变得僵硬,冰寒刺骨。

    我忍住腿上的冻伤,用力地一招过肩摔将身后的服务员撩翻到前面。这厮两眼发黑,面目狰狞,根本不是什么服务员,而是与那黑蜘蛛一伙的。我心中大呼上当。

    噗嗤!黑蜘蛛又刺中了我的胳膊,毒素迅速扩散,整条手臂就像冷冻室里的咸鱼,又硬又冷,无法动弹。

    奶奶的,一只黑寡妇也敢来欺负老子。我吟诵咒语,指剑一出,一道光剑正中黑蜘蛛的大头,将其暂时定住。眼看那黑脸服务员又爬起来,我急忙一瘸一拐地跑出房间,将房门倒锁住。

    毒素仍在扩散,慢慢地我全身都变得僵硬起来,我努力地爬到电梯里,用阳火烧烤着腿上的寒冰,以期缓解一下冻伤。但效果甚微,聊胜于无。

    打开门,我拖着两条僵硬的腿爬到车上。

    “刘艳,刘艳!”我大声将刘艳唤醒,可刘艳毕竟是个孩子,虽然已经醒来,却执拗地不肯睁开眼睛。

    电梯门再次打开,黑脸带着黑蜘蛛追了出来。

    糟了。

    “刘艳,快醒醒,给叔叔解毒。”我着急地喊了起来,可刘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黑脸和黑蜘蛛已经越来越近。

    来不及了。我咬着牙,用嘴咬住水果刀,在手臂、大腿上各划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