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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把一锅面条摔了一地,秀抱着孩子躲在卧室,嘤嘤哭了好久,秀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何处,自己和海一直小心翼翼,到底是什么惹得怪诞的公公发此大火。

    海一直担心秀和孩子,晚上赶末班车回到家,已经7点多钟。

    秀终于盼来丈夫,窝了一天里委屈,全化为泪水,一把鼻子一把眼泪朝着自己的丈夫发泄。

    一般人家就是碰上些不如意的事情,都会顾忌着家里坐月子的媳妇:如果惹得产妇生气,拒了奶水,孩子大人都要受罪。

    一定有什么事情,惹恼了老头子,海深知父亲的驴脾气,在心里私下嘀咕。

    海很少和父亲沟通,父亲对于他们姊妹兄弟来说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母亲就是一台天平,一头是固执的丈夫,一头是一群和父亲有着极深隔膜的儿女,,母亲辛苦的两头互相平衡。

    家里的老屋盖了20多年,虽然有墙隔着,但由于是木梁头,从上面看三间屋还是想通的,隔音效果很差,刚结婚时秀曾打趣,一个屁蹿满屋。

    海又不能成天在家,公公婆婆媳妇在一起实在不方便。

    半夜里,公公起身往尿桶里“呼呼”小解的声音曾让秀尴尬不已。

    自从大海结婚后,母亲曾多次动员老头子搬去西侧房居住,老头子死活不愿意,说什么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屋里,母亲无奈,就自己搬到出去独自居住。

    这也是秀结婚后一直住在娘家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生孩子,媳妇是打死也不会愿意回家居住。

    海非常明白这一点,但是现在自然回家了,一个月子也就剩下几天,老头子瞅这个时候发脾气,一定事出有因。

    海安慰老婆一番,抽身跑到母亲房间,想打听出到底是哪里冒犯了父亲的“天威”。

    大海从母亲房中出来,铁青着脸,站在院中平静了半天,才走进卧房,大人和孩子折腾了一天,早就疲惫不已,睡熟了。

    海默默坐在床前,看着熟睡着的妻儿,没有一点困意。

    从母亲嘴里的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剜着海的心,海不知道前世到底做了什么,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父亲。

    母亲说,父亲早就忍了很久了,私下发了几次牢骚,原因都怨海和秀不懂事,你们办完席酒这么多天,怎么不把手头上的礼钱上交,还有家里收的挂面、鸡蛋、布等东西,你也给你父亲分一下,这么多天,黑不提白不提,算怎么一回事。

    竟然为这个,海诧异的想哭,从生孩子到现在,父亲不管不顾,自己掏钱办的酒席,算上秀娘家给的一千,礼钱一共收了不到五千,除去办7桌酒席,剩下的不到2000块,第二天就还给了二姐了——生孩子时准备的2000块钱不够,又另外借了钱。

    农村礼钱很轻,除了大哥给了300块,其余的几个哥哥才上100块,别的亲戚更不用提,有的是50元,20元,有的就送了一篮子东西,100个鸡蛋,2斤白糖,2斤挂面,讲究的上面蒙上快化纤花布头,不讲究也就50个鸡蛋,2斤白糖,有的为凑满篮子,鸡蛋下还放上点大米或面,这也是农村俗称送“猪米“的由来吧!

    海想不通,满月秀和孩子都会回县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