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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做什么?!”她惊讶地指着手机,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帮我走,不然我把这些话放给程方霖听。”

    “走?!你去哪?”顾晓晓彻底懵了。

    “去我该去的地方,去看看我妈妈。”

    “神经。”顾晓晓嫌隙的转过头去,“闹出这么大动静就为这个?你让程方霖带你去不就是了!”

    我哑然,程方霖若是肯带我去,还用等到今天吗?

    顾晓晓也反应过来,眼中的神采复又燃了起来,“他不肯是吧。他怕你受了刺激,又死过去,半死不活的以后变得痴痴呆呆的烦人是吧。哈哈,洛阳啊,你这是作茧自缚你知道吗!”

    她得意洋洋的站起身来,“不过啊,你变傻了,变植物人,或者干脆死了,都对我没什么坏处。所以这个忙,我帮了。”

    顾晓晓找来护士的衣服,给我换上,又故意趁程爸爸去洗手间的功夫,买通打扫卫生的人借口打扫,锁住洗手间的门五分钟,接着吱吱歪歪把走廊里的人指使得一团乱。

    而我,就趁着这股子乱悄然溜了出去。

    顾晓晓说我妈妈葬在南郊的青山。青山常在,而妈妈,却已生死相隔。

    茫茫青山,葬着多少尸骨,多少断肠人的爱恨所依。我问过管理员妈妈的墓碑在哪,管理员指了片两山头,“近十年的都在那两片山上。”

    天空中云淡风轻,春末夏初的太阳已然有些毒辣。寂静的青山在浮云白日下显得格外凄凉。一排排墓碑,一张张墓主人生前的笑靥,道不尽人世的凄凉。

    想到妈妈自己躺在这寂寥的山里,曾经的我有没有常来看她?多久来一次?妈妈平时最怕寂寞,这样长年累月的没有人声,妈妈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走过,每一次的期望变成失望。多半天的时间我翻过了大半个山头,汗湿了衣服,腿也抽筋了几次,却始终看不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