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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子桉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去而复返,没等他主动请缨去打听发生何事,就有门房来报,阮府人求见。

    来的是阮府二管事,这是个不论穿着和谈吐都很得体的老人家,通报噩耗的时候也没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情绪,只是下垂肿胀的眼袋和眼里的红丝泄露了他的伤心和疲惫,

    阮家家主阮恪陨落了!

    林溪心里十分复杂,阮鸿筠前不久还高兴地邀请自己去阮家作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记得当时在火眧区,阮鸿筠一脸孺慕挽着阮恪胳膊的灿烂笑容,这对她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不管别人怎么样,但这对司子桉是个好消息。本来陶崇城四姓势力平衡,父亲陨落后这个平衡就被打破了。不止充家蠢蠢欲动,就连那些散修都想把司家踩在脚下,虽说阮家和罗家没多大的动静,他却不信这两只老狐狸没有别的想法。

    现在老狐狸折了一只,原本失衡的格局再次变成一盘散沙。阮家不比司家,司家好歹留了三个儿子继承家业,阮家可就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顶什么事?若是罗馥渊顾着阮恪生前的情面照拂阮家,那他就无暇对付司家,若是他不留情面更好,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向阮家递出橄榄枝。

    虽然没了家族支柱,阮家和司家不比其他两家有分量,但若是两家结合起来一致对外,就不止1+1=2这种结果了。

    司子桉心里都要笑出声了,面上却是沉痛无比,扼腕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阮家主如此大能,年纪轻轻却遭此不测,留下我那年轻的世侄女孤苦伶仃......”

    二管事面无表情道:“家主英灵定会保佑大小姐平安顺利,小的替大小姐多谢司家主关怀。三日后是家主的丧礼,还请司家主移步,送我们家主一程吧。”

    “这是应该的,我必会到。”

    二管事报完丧,说完正事就要告辞,司子桉送到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车架陷入沉思:罗家没儿子,充家不可能,那就剩我家还有机会了。我是为儿子求娶阮鸿筠,还是给我大侄儿呢?

    他在这里想的正美,林溪和夏景天守着一院子的熊孩子默默无语。

    前一趟送走了大半的小孩子,还剩下二十四个人没来得及送回去,算起来都够凑一场足球赛队员了,恩,还带替补。刚开始的时候多乖巧啊,一个个跟小鹌鹑似的排着队,话都不敢大声说。谁想混熟后就露出了小恶魔的本质,知道林溪和夏景天不会太过苛责他们,成天打打闹闹吵吵嚷嚷。

    “林师姐!他打我!”一个桃子头的小男孩龇着缺了大门的一口牙,张牙舞爪地指着另一个小女生第五次告状。

    双丫髻小女生颇有女中豪杰风范,毫不示弱的对吼:“我就打你了怎么样,你长得比我高还打不过我,羞羞羞!”

    “你!我要回去告诉我娘!你等着吧。”桃子头放狠话。

    “哼哼,告状包就会告状,是不是男人啊?”

    大抵所有男孩子的痛脚都是被女孩子质疑“是不是男人”这件事,桃子头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奈何脑中词汇太贫乏,搜肠刮肚没能找到杀伤力更强大的反击,大眼睛眨巴两下,竟憋出两粒猫尿,张着血盆大口就嚎啕起来。

    林溪:“......”

    夏景天:“......林师妹,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回去看一看,有可能城门这时候开了呢,我去去就来!”

    他足间一点地,就要闪人,突然脚步一顿,竟动弹不得。

    止行!

    林溪收起无念针阴笑道:“想跑,没门!上午所有的麻烦可都是我搞定的,连那个四岁小师妹方便,都是我帮擦得屁股。夏、师、兄,你除了看好戏还做过什么吗?”

    夏景天:“......”人艰不拆啊,林师妹。

    熘号不成反被逮住的夏景天苦逼地做了一下午的孩子王,都快累成神经病了。到了晚上果断投降:“林师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

    “这群......烦人精实在太可怕了,反正我们现在回不去,不如让他们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到城门打开那日再接走,如何?”

    林溪想想也对,与其占着司家的客房,这样最好了,还省得他们整日看着这群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