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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绍闻讯赶来的时候,如歌正在产房,进行着艰苦的煎熬,孩子着急着要出来,却忽略了妈妈的感受,蠕动得如歌连连叫痛。

    薛绍在外面紧张得满额头大汗,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平静下来,还差点冲动得要走去产房陪同如歌,陪她生孩子!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女人生产这样是的事情,没想到这么折磨人啊,听着如歌那一声声的惨叫,叫得他心都紧张得揪紧,比自己受伤的痛苦还让他揪心。

    “哎勺儿,你不能进去!”薛绍正准备推门走进去,被奶奶及时拦住,奶奶横了薛绍一眼,满载着宠爱,“勺儿啊,听奶奶的话,你不能进去,相信你媳妇的坚韧,生孩子这种苦,她又不是没体验过,你进去啊,只会添乱。”奶奶以自己的经验之谈教训着薛绍。

    其实奶奶知道,女人生产这种画面最好别让男人看见,特别是自己的老公,要不然,会有不好的影响。

    薛绍皱了皱眉,心情还是无法平复,望了望传出来那一声声尖叫,紧紧关闭着的门,犹豫了又犹豫,最后选择听奶奶的话,留在门外等候,薛绍相信,奶奶这么说,总有她的道理。

    “怎么样了,如歌姐怎么样了?”婉婉挺着大肚子在薛庭的陪同下,匆匆忙忙的赶来。

    “哎,你小心点,别摔着了,嫂子在里面,正在用力呢。”薛雪眼疾手快,及时扶住绊了一下,差点绊倒的婉婉。

    跟在婉婉后头的薛庭看见婉婉差点绊倒,那一瞬间,他也一惊,吓了一身汗,婉婉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再怎么说,他也是在乎这个孩子的,不仅仅因为这是他的孩子,还因为,夏晴喜欢这个孩子,这是她生前精心呵护的宝贝。

    婉婉看起来有些紧张,呼吸都变得凌乱不堪,直向产房张望,也许是她第一次做母亲,心里总有些惧怕,总听说生孩子会很疼,听着如歌的叫声,果然很疼,婉婉心里微微恐慌,额头上也不断的汗珠连连。

    薛庭观察着婉婉,发觉有些不对劲,她怎么脸色苍白,嘴唇发乌!额头上的汗珠也是虚汗!

    “啊!”门内换来如歌一声用力的尖叫,婉婉整个身子吓得一颤,双腿也开始打颤起来。

    “不好,你流血了!”薛庭眼睛向下移,惊愕的看见婉婉腿间被染红的棉裤,他大叫一声,即刻上前接住腿软的婉婉。

    “我”婉婉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迷离,虚弱起来。

    “快,叫医生!”薛庭痛惜的大叫一声。

    刚才还在等待的几个人也是心乱如麻,慌张得不得了,这一个还没生出来呢,又来一个。

    一阵快速忙乱之后,婉婉被推进了另一个产房,气愤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薛庭那个着急,在厂房前走来走去,手指嵌入自己的发根,紧张得揪着自己的头发,来缓解发紧的心跳。

    说实话,他很喜欢孩子,很喜欢做爸爸的感觉,面对即将出世的孩子,他是期待的,兴奋的,更多的是紧张。

    “哇”一声啼哭,从另一个产房传来。

    薛绍面色更加提紧几分,迎着被打开的产房门看去。

    只见一个护士抱着用医用白布包裹着的婴儿走出来,“恭喜,母子平安,婴儿很健康。”

    那一刻,薛绍震撼感动得有些呆,他走过去,小心的从护士手中接过婴儿:小家伙闭着眼睛,微红的皮肤皱皱的,小脸上还残留些许从母体带出来的点点血迹。

    也许是感觉到父亲的怀抱,也许是感觉到了从父亲眼中流露出的那浓浓的父爱,小家伙突然张开嘴,微微的笑了,没有长牙齿的稚嫩牙龈粉红粉红的露出来,彰显着生命的活力与美好。

    女儿的笑感染了薛绍,他笑了,笑得很幸福,由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幸福笑容,“好女儿,爸爸爱你”一句磁性的话语,异常温暖。

    一旁看着的阮墨和俊哲也被这温暖的画面感动,点点暖意从心里升起,这就是新生命的魔力,他能给人希望和幸福。

    “哇!”又是一声啼哭,这次是从隔壁产房发出来的。

    薛庭立即神经提高,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期待,看向产房。

    依旧是一位穿着白色马褂的医务人员走出来,不过这次是一位医生,他的面色却没有刚才的护士那般轻松喜悦,而是带着稍微凝重。

    他将婴儿小心的托给薛庭,“您的儿子虽然早产,但是很健康,可是您的夫人”医生后面的话变得哀伤起来。

    薛庭还来不及喜悦,立即心惊抬头,看着医生,等待着他的下文。

    医生无奈叹一口气,“我们尽力了,这是你夫人自己的要求,在面临大人和孩子只能选择一个时,您夫人拉住我们,祈求我们尽全力保住孩子”医生的话语透着哀伤和无奈。

    “轰~”的一声,薛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雷劈中一般溃虚,崩塌,抱着婴儿的手都在颤抖,半天才从干涩的喉间发出一个自己都听不清的音节,“你是说婉婉死了”

    医生用叹气和摇头回答了他的话。

    薛庭的眼睛都因为隐忍痛苦而猩红,晶莹的泪,盈满他的眼眶,嘴角的肌肉都在打颤,他只得将怀中的婴儿抱紧点,再抱紧点:从此以后,只有他和他相依为命了。

    喜事换来了另一个哀痛,大家的心情跌延起伏,还来不及享受喜悦,却要面临一个残酷的残忍,一种凝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