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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被撞歪倒的水桶洒了一身的水,还被鸳鸯小花压倒在泥地上,却半分不见懊恼。

    听见鸳鸯诧异的喊她,仿佛还认识她,这才带着疑问望过来。

    “姑娘认识我?”

    “邢……”鸳鸯把话咬在嘴里,瞟了一眼看热闹的杏桃道:

    “还不快拉我们起来!”

    杏桃这才歇了看热闹的心,又拉又拽,这才叫三人都起了身。

    鸳鸯不由的多心。

    她才从鬼城回来,就见到了史城主托付的邢姑娘。可邢姑娘自上辈子便是闲云野鹤,悠然自得的性子。

    她要疑心她,反而太小心了。

    “把姑娘的衣服脏了。”

    鸳鸯看着邢岫烟单薄而又整洁的衣服,被她和小花污上了血污,心里很不是滋味。

    邢岫烟的父母都是软弱又混沌的性子,好好的家业也败了个干净。

    不得已,一家人租了庙里的屋子来住。

    邢岫烟的父亲邢忠没长久打算,凡是赚到的,必定在酒肉上全花尽。

    以至于邢岫烟年纪大了,也只能在庙里混迹,连个鲜艳的衣裳都没有。

    要不是她得了妙玉青眼,怕是连个字都不识得。

    妙玉虽然能借给邢岫烟几身僧衣,可邢姑娘没出家,也不能天天穿那个的。如今这一身家常衣服,怕也是难得的好衣裳。

    “不碍事,你们摔疼了没有?”

    邢岫烟活动了一下手脚,见无事,便想起鸳鸯她们。

    见两人身上又是血腥又污臭,也只是平淡的看着鸳鸯,只当看不见她们的狼狈。

    她把鸳鸯当成是被“家人”逼迫来庙里“祈福”的苦命女子了。

    “要是不嫌弃的话,先来我家换身衣裳吧。”

    鸳鸯早就想换了,见邢岫烟也不是外人,也信她的人品。想着早晚要和邢姑娘结缘,还不如早麻烦她。

    “麻烦了。”

    邢岫烟摇摇头,毫不在意。

    她家租赁的屋子正好偏墓园这边,所以便宜。

    邢忠已经早早的进了城,谋生计去了。岫烟的母亲也早早去人家帮厨去了。

    邢岫烟将鸳鸯三人带进屋子,取了热水叫她们洗漱。接着她又爬上大炕,从有限的两个大箱子里,翻出了三件僧衣。

    她自己也跟着换了一身穿。

    “这是庙里的姑子赠我的,请别嫌弃。”

    说完她把场地留给鸳鸯,打算继续去挑水。

    “她怎么走了?也不怕咱们偷她东西?”

    杏桃自己是个热情似火的,真不理解邢岫烟的做法。

    说冷淡吧,她帮忙解决了最紧要的难题。说热情吧,偏偏言语冷淡,也不问她们姓名。

    “家里这样,能偷她什么?”

    小花嫌弃道。她如今就喜欢这样不冷不热的人,见主人家离开了,她连忙殷勤的帮鸳鸯整理衣裳,伺候洗漱。

    杏桃见小花“活”了过来,围着鸳鸯转来转去,心里更不舒服。她本就猜忌小花和鸳鸯有了秘密,偏巧现在她们还这样默契。

    插不上手的她不由在旁边嘟囔,边嘟囔边仔细的打量两人,想挖出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