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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气呼呼地坐下,看了看神色各异的厂子领导。

    “我不是容不得不同意见,咱们厂啥样都不清楚?开支都开不出来了,不琢磨咋赚钱,还有心思内斗。

    我这一年没几天在厂里的,给我那点工资够干啥的,都不够一张去羊城的火车票,厂里啥时候想过给我报销了。

    我把这两种酒给任何一家药厂,都不用我搭一分钱,专利费也不欠,我的差旅费也都报销,怎么交给自己的单位这么多事儿,我欠药厂的吗?”

    说着话李沐一把将辉山药业的合同丢在了桌子上:“你们都看看,鼎昊已经把所有的三宝酒都交给了鼎昊,看好了人家的价格和条件,咱看看咱们厂的,都换位思考一下,鼎昊凭啥非得给咱们厂活!”

    合同一个个传过去,这些中层和厂级领导看完,都黑着脸开始交头接耳。

    宋建民把合同往回一丢:“李副厂长这是啥意思,在给我们下马威吗,你的意思不听你的药厂就得停产!”

    李沐越看宋建名越腻味:“宋副书记这话我听不懂,我只是个副厂长,宏源药厂听谁的也轮不到我,我只是为药厂的前途堪忧。

    厂子黄了,你这副厂级干部找找关系换个单位,照样享受副待遇,你真想过跟你干了这么多年的工人吗,他们咋办?”

    宋建民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差指着李沐骂了,李文学连忙拉着他坐回了椅子上。

    “大伙儿都冷静一下,李沐这是居安思危,也没啥不妥的,他提出的工人下乡问题,还是交给工人自己做决定,中层干部谁条件允许,也可以带队下乡。”

    五车间的肖海一举手:“厂长我说两句,其实我挺赞成李副厂长的做法,我记得“文革”时咱们厂在郊区有块试验田,当时就是个义务劳动任务,厂里也不重视,就随便让人种了点菜。

    可我记得那几年,每到入秋的大白菜土豆子,工人没少分,也不花一分钱买,那时候其他厂子的人还羡慕咱们厂呢。

    现在咱们厂的实际情况摆在这儿,设备落后厂房也年老失修,到了该花钱的时候了,可这时候上级没钱,咱们总得自己想办法,不能硬等着吧?

    如果种植园成规模,即使我们厂不生产,光卖药材也能养活一大批人,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不同意呢,都想着躺炕头掉馅饼?哪有那好事啊。”

    肖海的话让不少中层干部频频点头,当然一脸不屑的也大有人在,李文学拍拍桌子:“行了那就这么定,明天让办公室把厂里的决定贴出去,看看工人们的态度,分流就先可没活的车间动。”

    等中层干部都出去了,会议室内只剩下了李文学李沐宋建民等几个班子成员。

    宋建民脸色依旧很难看,不过却不再说啥,李文学看看李沐:“咱们也得有思想准备,分流的事儿工人未必就买账,假如工人不同意闹起来,你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