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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确实给张强送过东西,但只不过是烟酒等东西,根本算不上行贿,对方这么问难道张强说了啥对自己不利的事?

    李沐记住了林楠的嘱咐,只回答自己能回答的问题,强调自己是按规定投标,跟张强有接触,是因为咨询药厂的情况,只是工作接触。

    剩下的都按照交接时的清单和评估报告答复,对审查人员提出的老台账根本不认。

    接下来问得就更离谱了,甚至问道了李沐当副厂长时弄种植园和鹿场时的事情,说李沐从当副厂长时,就私自将药厂的种植园和鹿场化为己有,还拿出了那时候跟药厂的协议和办理营业执照的影印件,往来账的记录让李沐解释。

    李沐就把当时自己出资的事情说了一下,但审查人员说出资和将国有资产归为己有四两码事,既然种植园是药厂的,工人也是药厂的,李沐的行为就是典型的公产私占,已经犯法了。

    不管李沐咋解释对方都只记录对李沐不利的笔录,李沐的申辩对方一个字都不记录,连续审了三天,几乎没让李沐睡觉,最后李沐直接晕了过去,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水泥地上,头顶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晃来晃去,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满号的秃子齐刷刷都看向了他。

    李沐不记得自己昏过去以后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被送到收容所,他刚坐起来后背就挨了一脚,一个秃子大声骂道:“刚来的没点规矩啊,站边上背监规去,背不下来就他妈给我撅一宿。”

    两个分子夹着李沐站倒了粪桶边上,逼着他背监规,就在这时李沐身后的大铺上有人喊了一声:“李厂长咋造这样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大厂长也能跟我关一个号子里,你当时不挺牛逼的吗。”

    李沐回头一看,铺板上靠小面儿的位置坐着个秃子,李沐立刻就认出来了,这个人叫祥子,以前是宏源药厂的工人,因为老偷厂里的东西被开除了。

    李沐哼了一声:“祥子你可别把我跟你划一块儿去,我虽然关进收容所,可不是因为小偷小摸,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有啥长进,干点啥不能活着?非得干犯法的事儿吗。”

    祥子一瞪眼起身下铺就要动手,这时上铺铺头的位置有人骂了一声:“都他妈老实点,大眼窝头吃多了有劲儿没处使啊?”

    随着话音坐起来一个光头壮汉,冲着李沐笑了笑,李沐一愣,这男叫大军,就是泡沿儿的老人儿,在泡沿儿和西关都有一号。

    “沐子上来躺我边上,刚才祥子不说我都没认出来是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儿呢,我告诉你们这是我亲兄弟,谁他妈敢欺负他我弄死谁。”

    本来祥子还要动手,大军这番话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又坐回到了铺板上。

    李沐还有点晕,俩秃子帮着他爬到上铺,大军看着李沐憔悴的脸色直皱眉:“泡沿的老人儿都说你买下了老药厂,现在是大款咋还进来了?因为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