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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寒风萧瑟,乾清宫内却是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康熙嘴角含笑,看了眼龙案上那张五十万两的银票,拿起一旁的信函,指着上面的数字,笑着与站在一旁的曹寅说道:“子清,你来看看。这丫头还真是经商的材料,这才半年光景,利润竟翻了五倍。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如此大方,不是说要跟朕三七开吗?怎么都送了来?”

    曹寅微一皱眉,他对李绮筠的做法也很不认同,无奈她坚持要这么做,还要他来替她说话,真是拿她没办法。此时康熙这么一问,他只得依她的意思,躬身上前施礼,说道:“绮筠知道皇上正为边关筹集粮草棉衣而日夜操劳,所以特意托奴才将今年所有的赢利都交给皇上,及皇上之需。她还命人按照此次棉衣的要求,免费为边关将士们赶制一万件棉衣,不日即可完工。”他顿了一顿,见康熙面带微笑,微叹了口气,继续道:“嗯,另外,她还有件事想请求皇上应允。”

    康熙听到绮筠惦念爱惜自己,竟肯将辛苦赚来的银子都拿出来为自己排忧解难,心中感动,别说是应允她一件事,就是几十件也不会拒绝。况且,这小丫头除了喜欢些古董玩物,别的也没什么追求,说不准她是看中了宫中什么宝贝,便点头道:“她有什么事?朕答应就是。”

    曹寅踌躇的说道:“她想皇上放一个人,此人叫陈邵华。”

    “陈邵华?这名字有点熟。他是?”康熙蹙眉凝想,忽尔一拍龙案,变色怒道:“是她!不行!此人非但不能放,而且非杀不可!若不是还要追查她的同党,朕早就下令将她处斩了!哼!筠儿怎么会替她求情!”

    曹寅见康熙震怒,忙撩衣跪倒,说道:“皇上息怒。奴才也觉得此人非杀不可。她是京城天地分会的副香主,虽然我们已经捉拿了大部分首脑人物,但是他们的香主一直下落不明。此人一日不归案,京城天地会必会死灰复燃。”曹寅心中本来就对杜陵、陈邵华等人没有好感,他们不断制造麻烦,进宫行刺不成,又谋害纳兰,最后竟然害得绮筠几乎送了命,他心中怎么不怨恨。此时听皇上也是同仇敌忾,便继续说道:“皇上,奴才有一计,既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又可暂时让绮筠得尝所愿。”

    “哦?你快起来,细说来听听。”康熙脸色微沉,伸手示意曹寅走近自己身边回话。“皇上,此计说来也简单,只需将那陈邵华放了,他们的香主必然会和她接头会合。这中间也许会费些时日,他们虽然是些乌合之众却也组织严密,必然不会即可相见。所以”

    “所以,只需放长线,就能钓到大鱼。呵呵!”康熙闻言笑道:“子清,此计果然两全其美。只是这一次,你可不要再跟丢了人。”

    曹寅面上一红,躬身施礼道:“奴才已经吸取教训,决不会重蹈覆辙。必不辱使命!”

    “好。就这么办。朕给你一道圣旨去放人。你亲自督办此事。这次决不能让他们跑了,就算抓不到,也不能留活口,以免后患无穷!”康熙说完,脸色一缓,又道:“不过,此事,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一切要秘密行事。”

    “皇上放心,奴才决不会让第三人知道此事。”曹寅心下明白,康熙说的人就是绮筠。

    熙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案上那五十两银票递给曹寅,说道:“这个,你拿回去。就说朕只要那一万件棉衣即可。”

    曹寅犹豫的接了过来,说道:“皇上,若是全部奉还,恐怕她起疑。不如”

    “也好。你先将三十万给她。剩下得先放在你那儿。明年再还就是。”康熙顿了顿,又道:“筠儿怎么会和天地会的人如此不清不楚?子清,万一她知道了这事,你就说是朕的意思。朕不许她跟那些乱党有任何瓜葛!”这丫头!若是不管束,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她自己惹来大祸。

    曹寅连连点头,他也如是想,可他却做不到,只要能看见她开心的笑颜,就算她做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出格事情,他都能包容。正想着,康熙已经大笔一挥,拟好了圣旨。忙双手接过,领旨叩恩后,迈步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