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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伤着了脚,不方便行走,便留在家里养起了伤。

    起初孙氏是不愿意的,可是宁若初拿来了巫氏给的赔偿款,手里有了钱,再加上身体确实有些受不住,所以也便安安心心的在家刺绣。

    宁若初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去摆摊,索性也呆在家中,手头也不闲着,就趁着这段时间悄悄的进行起了她的调制香水的事业。

    还不知道能不能成,而且宁若初还没有想好借口跟孙氏解释,所以就先瞒了下来。

    实际上,这里是自制了一个简易的蒸馏器:把各种鲜花装在甑中,将甑放置在蒸锅上,上面用一只盆倒扣过来,把甑盖严,就使得甑筒内形成了一个封闭性的空间;甑底是布满孔眼的,大火猛蒸之下,锅中热水产生的蒸汽会通过甑底的孔眼上升到甑筒中;此时,倒扣在甑上的盆,就起到了蒸馏器设备中的冷却器之穹隆顶的作用,从甑下冲上来的蒸汽,会带着百花遇热分解出来的香精,一直升到倒覆的盆底上,并在盆底面上凝结成水,然后,再沿着倒扣盆的穹面四下滴流;悬挂在盆周围的一圈竹筒,则相当于蒸馏器中的引流管、贮存器,把沿盆底流下的带香凝露承接住,收集起来。

    宁若初初次实验用的是水若仙,水若仙花香浓郁,不同于那些淡淡的清香,因为浓郁所以花香不容易散去,所以相比其他的花卉花香更加的持久。

    这是它的长处,也是它的短处,因为很多人都不喜这么浓烈的味道,而是欣赏那些轻轻悠悠、飘飘然然的芬芳。

    滴到小瓷瓶里头,宁若初轻轻的倾斜小瓷瓶,瓶内的液体流转,透明的液体如水般,可是却多了一味芳香。

    宁若初往帕子上倒上一滴,待水滴在帕子上慢慢的溢开,宁若初轻轻的甩了甩帕子,清风飘过,只余一阵香气在空中。

    有些浓烈,宁若初快速的多甩了几下帕子,倒是还是不错,味道淡了一些,可还是浓烈。

    突然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湿了手,轻轻的对着帕子甩了甩,再拿起帕子挥了挥,味道还真的是又淡了不少。

    依着这样,想浓想淡都是可以的,这样面对的消费者,又多了一批。

    这样单纯提炼出来的香水可能因为保存不当,保鲜期不长,容易走味,宁若初考虑到各种未知的情况,所以每瓶装的分量不多。

    宁若初又依着这个法子,把美菊还有芳薰全都各自制作了三瓶,找出匣子装满这九瓶香水,宁若初藏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动静,悄悄的往屋子里瞅了瞅,一切都还好。

    蹑手蹑脚的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放到了柴房,转过身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宁若初又将这些工具放到了深处,墙角最里的地方,将一堆杂物砌在了前头,又拖了几把柴火掩着,左瞧瞧,又瞧瞧确定看不出什么,这才放下心来,灵巧的跳到了门边,拉开门轻轻的掩上。

    “娘,脚踝再按摩个一两天应该就会好了,你且再忍忍,过两天你又可以活蹦乱跳,想去哪就去哪。”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活蹦乱跳?那是用来形容娘的吗?娘还能像个孩子,跟你和若林一样,成天四处的野,到处的蹦跳。”孙氏温婉的一笑。

    宁若初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就是能!”

    “活蹦乱跳的娘,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娘,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安安静静的吗?”

    “娘,你小时候会不会像若林一样上树摘果子或者是跟我一样满山丫子的到处跑呢?”

    ······

    以前?小时候?多么久远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也是会跟母亲撒娇,在父亲的怀里耍赖,那个时候,她也是这般的天真无邪,总以为一切会一直这么下去,她会这么幸福下去······

    女孩子家的束缚很多,规矩也很多,在他们的那个家里,可是因着父亲对母亲的疼爱,因着父亲也对她的疼爱,所以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样子。

    她少了许多的规矩,也多了许多的欢乐。她可以像许多孩童时期快乐的孩子那样,自由的在院子里奔跑,跟丫头还有伙伴们捉迷藏,哥哥宠她,也会肆无忌惮的带着她爬树、溜出府里玩······

    当你从不会去想起过失去,你就才会真正的体会到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样子是多么的猝不及防,如惊雷般,让人久久都反应不过来。

    每次问到孙氏以前的事情,她都会沉默,都会好像沉浸在一段痛苦却无法自拔的回忆当中去,慢慢的由着欢喜下沉下沉,沉得眼眸已然灰暗。

    宁若初沉默了,或许孙氏真的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每当想起,总会扎得她很疼很疼,所以她才会有这么沉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