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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太阳已经变得有些热烈,从窗户照进病房,让人的心情也变得透亮。德拉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病房的门口,往里面探了一眼。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师后面正在查看病床上的病历单,维吉尼亚侧对着门口,她的头发在大战后就剪短了,一直没有再留长,刚刚齐肩的长度,随便往里厥了一个鬏,穿着圣芒戈统一的医师袍跟在他身后,正好和床上坐着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互相瞪着眼看。看了几秒钟,德拉科就看到维吉尼亚手伸到口袋里,然后掏出了一枚糖果,然后就对着那个男孩子做了一个鬼脸。

    德拉科无声地笑了笑,退到了楼梯口。

    病房里,索罗尔医师慈爱地看着维吉尼亚和小男孩帕克逗趣,“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好孩子,在病房内乖乖等着妈妈,知道吗?”

    帕克乖乖点头。

    维吉尼亚收拾好病历记录,跟着索罗尔医师走出病房。

    六十二岁的索罗尔医师早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如果不是战后人员紧缺,他也不会答应圣芒戈的返聘,他检查了一下维吉尼亚记录的笔记,指点了两处遗漏后,无比遗憾地道,“等你正式成为一名医师的时候,恐怕我已经回家了。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挺好的,先生。”

    索罗尔医师温和地点点头,他眼睛一眯,看到了站在楼梯边正朝他们微笑的德拉科,立刻笑了,“好吧,赶紧去收拾收拾下班吧,六月份的时候见。”他意有所指地说。

    德拉科和维吉尼亚的婚礼订在六月份,几乎是维吉尼亚一毕业,婚礼立刻就举行了。阿隆娜嫌时间太早,可架不住马尔福一家“不小心”在一次圣诞舞会上说错了时间。

    战后德拉科马尔福在巫师界的未婚男人里地位处于头一份,无论是马尔福没有低落的声望和权势,还是古灵阁几辈子都数不尽的金加隆都给他增添了光环。战后的英国贵族大多都开始显现出落没的迹象,正是因为如此,不少有心人虽然知道他在校期间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可大多数贵族巫师都选择忽略了这条信息——鉴于德拉科低调的订婚仪式和贵族之间心知肚明的那点规则。谁婚前不会有点暧昧的传言呢?更何况马尔福这样一个和风流韵事牵扯不断的姓氏呢?

    格林格拉斯正是其中一员,他把目光首先投向了大女儿达芙妮,她和德拉科同一年级,年幼时关系也曾不错,可是当达芙妮几次在聚会上对德拉科的冷淡态度让他立即放弃了这个毫无用处的女儿,转而将希望投注到俏丽甜美的二女儿身上。

    德拉科十分不耐烦格林格拉斯带着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姑娘蠢笨地在面前跳来跳去,明明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却非要冠上爱情的名头。每次看到阿斯托利亚看似“含情脉脉”的目光,德拉科就想起上辈子他躺在臭水沟中,她居高临下的嘲讽。

    他不愿意再生是非,只好对不起仍在霍格沃茨没有毕业的未婚妻,先是亮出了他的订婚戒指,然后不小心透露了他的婚期。而那个圣诞节,维吉尼亚正在德国和索罗尔医师进行一项项目研究。

    阿隆娜对这个时间不满意,可茉莉庄园的吉布斯夫人不一样,她几乎要欢喜地跳起来。这几年来,她虽然不大乐意和这个假冒的康威夫人来往,可是在她一心把维吉尼亚当成亲生女儿的情况下,再加上扎比尼夫人在其中似有似无地圆场,两个人早前毕竟也有了十年的相处时光,吉布斯夫人对她的芥蒂也逐渐消退。

    此时,吉布斯夫人正挎着一只篮子,钻进她精心照顾的花房,名声响彻维奇伍德方圆的花匠瘸着一只腿走过来,他叼着烟斗,粗声粗气地问道,“小姐今天回来吗?”

    “这种香槟玫瑰再多种一点儿,是要插在小姐的婚纱上的,”吉布斯夫人指点道,“这半边都是婚礼上要用的鲜花。”她干瘦的脸笑得像一只老猫,交代完才回答道,“当然回来,不止她一个!你也不看看马上是什么日子!我今天得摘点紫色的茉莉花摆在桌子上,小姐的未婚夫送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一个紫色的茉莉发卡,哎,这事儿会想起来还和昨天发生似的。”

    花匠吐了一口气,拄着拐杖,轻轻点了点地面,“左右分开”。各式各样长势喜人的玫瑰花枝立刻像红海遇到了摩西的手杖一般朝两边退开。花匠带着吉布斯夫人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我打头回听你说要种玫瑰开始,我就晓得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了。婚礼当真在咱们这儿?”他停下脚步,弯腰细心挑拣开得姿态正美的茉莉,嘴巴里叼着烟斗,声音有点含糊不清,“马尔福家的可是阔少爷,还是在三十多年前呢,前一任老马尔福当家的时候,我老爹一个叔叔被雇到马尔福庄园里干活,好家伙,那么大一个花园,竟由几只白孔雀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