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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雷斯刚收到一封来自扎比尼夫人的信,他用一只手并牙齿拆开封皮,另一只手推开门,才看了打头的一行照例问候,脚下就一个踉跄,被一样硬硬的东西差点绊了一个跟头,惹来正盘踞在床头的克拉布一阵窃笑。

    “什么玩意儿这是?”布雷斯收起信,拎了拎自己的袍角,被横在路中央的大块头黑毛吓了一跳,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他眉头挑了挑,立即愤怒道,“谁干的?”

    克拉布眼珠子转了转,低下头像没听到似的。甚至还拿着蛋糕一扭一扭地在床上转了半圈,将屁股和拱起的肥大身影对着他——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布雷斯气呼呼地在寝室里找了一圈,就连连拍着浴室的门大声嚷嚷,“门边上脏兮兮湿漉漉的那一团是什么?文森特说是你的杰作,是不是?”

    “那他难道没有顺便告诉你那是一条狗?”德拉科的声音夹杂着浴室里的水声传了出来。

    “你是在开玩笑吗?我不认识那是一条狗?我是说包在那狗头上的是什么!”

    浴室的门打开了,德拉科带着一身干净的水汽味走了出来,“嗨,活计,你火气太大了。我记得这件衬衫你上个礼拜就丢在椅子上,因为你的纽扣掉了一个,并不打算再穿了,所以我决定顺手物尽其用。顺便说一句,剩下的纽扣全部在你的抽屉里。”

    “我应该感谢你替我清理了空间?”布雷斯快被他的态度气死了,“你从哪里搞来的那只又脏又丑的玩意儿?宿舍是野狗收容所吗?”他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语气和面色都和缓了一点,迟疑道,“是维妮的要求?”

    德拉科朝他笑笑,将视线移到他手中的羊皮纸上,“看来信很长呀,是扎比尼夫人?”

    布雷斯很容易地把注意力移到了手中的信上,“从埃及记过来的——国际信件用了很长时间,我看看,大约已经有一个星期前就写了。”

    德拉科看了一眼文森特,后者相当顺从地从床上爬起来,抱起一大堆零食,自觉地走出寝室。

    大约几分钟后,布雷斯看完了信,“这个圣诞节我和维吉妮亚恐怕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了,我妈妈要求我和维尼一起去埃及,她和维尼的妈妈会在卢克瑟等我们,她已经给邓布利多校长还有斯内普教授都写了请假信。”

    德拉科的神情有些惊愕,“现在就出发?等等,”他站起身,走到黑狗卧倒的地方,给他施了一个石化咒和闭耳咒,这才转过身来,示意布雷斯往下讲。

    布雷斯慢慢盘算时间,“半个月左右动身,她们会在十二月初抵达卢克瑟,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在开罗。”他颇有些奇怪这个决定的突兀,但信中丝毫没有提及原因和目的,甚至扎比尼夫人的措辞一改之前与儿子凡事有商有量的习惯,直接做了要求。他有些遗憾,“在对角巷的秘密俱乐部我已经和老沃林顿碰了头,”他看着德拉科,耸了耸肩,“照你的要求,我把马尔福的几项秘密卖给了他,当然你要的条件——沃林顿名下的几项资产已经统统换上了……福里亚特的名字。”

    “我怀疑,你每次在账单上签下你‘自己’的姓氏时,是不是也如此犹豫。”德拉科将干毛巾挂在脖子上,拿过布雷斯手中的信,“难道老沃林顿对你没有怀疑吗?”

    “你不觉得那副麻瓜的壳子本身就很令人怀疑吗?”布雷斯反驳道,“贩卖秘密的人如果没有一身‘伪装’这才是令人值得怀疑的事情好吗?”

    德拉科惊讶万分,“我该死地竟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你天生就是撒谎的料,布雷斯!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的夸奖真是让人不得劲,”布雷斯没好气地道,“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啦。沃林顿和他狐狸似的老爹比起来真不像一家人。当然你这个在背后给老爹挖坑的儿子更是令人唾弃——我说,你爸爸真的没有发现他对福吉的影响力越来越低了吗?他气坏了吧!”

    德拉科从羊皮纸上抬起头,一副恳切的模样道,“我的愿望就是在明年我希望他能病到必须从魔法部的权力争夺中退出来的地步——连修养的地方我都给他选好了。”

    “你疯了吧!”布雷斯骤然把目光转向他,他打量了片刻,压根分不清楚德拉科此时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

    德拉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布雷斯无趣地转过头去,开始琢磨给扎比尼夫人的回信,他知道这样子代表着他无法从德拉科那里知道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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