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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吉妮亚刚走到寝室门口,就遇见三年级的女生汉娜艾博正抱着她的肉卷草在门外等她——与其说抱,不是说是举。她两只手捧着花盆的底端,将它离自己的身子远远的。

    “你们寝室没有人。”汉娜忙不迭地将花盆放进维吉妮亚的怀中,长吁了一口气,“这是什么植物?可真邪门。是院长让我带给你——说它到了关键时期。”

    肉卷草正在抽条,原本透明圆滚滚的叶片变长了,尖端带勾弯曲,在没有阳光的地下室确实像一把张牙舞爪的肉虫。哪怕对它知之甚深的维吉妮亚乍一看也骇了一跳——然而这是百般试验后发觉它入药的最好时候。

    维吉妮亚向她道了谢。

    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维吉妮亚对这种现象早已习以为常,她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枕头边,德拉科的金雕在露比时不时伸出爪子轻轻抓它一把的情况下正收拢着翅膀脑袋埋在一边的翅膀里闭目休息,它的身边躺着一只小巧的礼盒。

    维吉妮亚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条做工细致的项链,吊坠是很常见的贝壳相合相框,维吉妮亚按住机括打开它,一左一右各是两幅细密肖像画,分别是自己和德拉科二十岁的模样。维吉妮亚知道巫师中有位很有名的画家就擅长这种细密肖像画,他经常凭借一张魔法照片就能画出一幅可令人随身携带的细密肖像——布雷斯的怀表上就有一副扎比尼夫人的小像出自这位画家之手。维吉妮亚也瞧见过。画中的扎比尼夫人栩栩如生,灵气逼人,说话语气和思考方式简直如同另一个扎比尼夫人。

    维吉妮亚自然也很喜欢这样的对于她来说觉得精巧新奇的东西。她有些高兴地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两幅画中人物,随之她发现画中的德拉科和维吉妮亚他们一模一样的表情端庄,一模一样的面色红润,一模一样地将露着四分之三的侧面将视线投至画外,甚至一模一样地在嘴角挂着一丝虚伪的假笑!

    维吉妮亚失望地合上它,将它放回盒子里,想了想,又塞进了校袍口袋。她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拿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六点还差一刻的时候,寝室的门才被推开了。莱蒂斯和安妮一前一后和男朋友告别回来,一直和他们保持距离的卡莱尔顶着一头不知从哪里蹭来的草叶泥土最后一个进了寝室。

    “她又被人欺负了。”莱蒂斯看着她进了浴室,低声说。

    “可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都曾帮过她,可是她却不领情,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安妮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坐在书桌前,架好她奶奶传给她的梳妆盒,开始摆弄她一头长发,她从镜子里瞥了两人一眼,“你们就打算这样去宴会吗?”她站起身,用手指先是嫌弃地挑了挑维吉妮亚的校袍领子,接着又指了指莱蒂斯怎么也弄不顺的额前鬈发,“我今天和本特利分手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维吉妮亚和莱蒂斯对她的宣布一点也不惊讶了,她们渐渐发现安妮比上学期拥有了更强大的心脏,除了第一次她再也没有为分手哭过。接二连三的分手以及稀奇古怪的分手理由已经不能再激起她们的好奇心。莱蒂斯敷衍地问道,“是什么?”

    安妮很不高兴地道,“因为他说,霍格沃茨最漂亮的女生是格兰芬多学院的佩蒂尔姐妹!他太过分了!”

    莱蒂斯哭笑不得,“这没有什么啊,伯尼也曾说过别人长得漂亮呀!”

    “或许是因为本特利自己就是格兰芬多学院的。”维吉妮亚安慰道,“他为自己的学院添一点面子嘛,说不定格兰芬多的男生都是这么觉得的。”

    安妮似乎有点受伤,她抿了抿嘴唇,看了她们一眼,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赌气坐回镜子前,对自己的头发一层一层地施上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