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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约约的谈话声渐渐挤入了维吉妮亚的梦境。

    “……这很不常见,我还没有办法对这种情况用药,圣芒戈怎么说?”这是庞弗雷夫人爽利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带她去过圣芒戈。我以为有了学校的通知书,就证明维尔一切正常。”这个声音使维吉妮亚一下子从粘糊糊的睡意挣脱出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侧过头,透过床帘的缝隙,她看见一个熟悉的侧脸,只是原本金色的长发剪短了,卷曲又精致地在颈边服服帖帖,这使得美丽的脸庞更年轻了——她的母亲。

    “噢——”庞弗雷夫人显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试探地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康威夫人,实在无法理解这位母亲的思维,她干咳了两声,“霍格沃茨不是医疗鉴定所。”

    康威夫人有些尴尬,无言对答,半晌只好自嘲一笑。

    一道而来的扎比尼夫人则蹙起眉头,轻声问道,“庞弗雷夫人,维吉妮亚身体里的黑魔法除了对她的魔力造成影响之外,她的健康呢?”

    “这才是我迷惑不解的地方,”庞弗雷夫人道,“她的身体相当健康,如果不是她的魔力消耗过度,我也无法发现隐微的黑魔法波动。”

    维吉妮亚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看不出来对克拉肯索普小姐的健康有什么影响,”庞弗雷夫人继续道,“但残留黑魔法的存在就是隐患,我一毕业只在圣芒戈的默迪医生手下学过三年就来到医疗翼,对此实在束手无策。”

    康威夫人不假思索地道,“维尔不能去圣芒戈。”

    扎比尼夫人以及庞弗雷夫人俱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我相信你,也相信霍格沃茨。”康威夫人补充道。

    庞弗雷夫人甚至有些生气地训斥道,“康威夫人,我已经明确表示过我根本没有办法!哎呀,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得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康威夫人捏着包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然而她紧抿的嘴唇却固执地表示了她的坚持已见。

    庞弗雷夫人简直气坏了,她对学生时代的康威夫人还有些单薄印象,是一个好脾气的姑娘,她无法理解十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让一个人的脾气变化了这么多。

    “唉,”她气得连连叹气,摇了摇头,将希望寄托在扎比尼夫人身上,“你的得劝劝她。”

    维吉妮亚的脑子被这一大堆消息冲击得浑浑噩噩。她默默地咬着被角,看着床帘外的动静。

    扎比尼夫人只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就知道她无法撼动阿隆娜的想法,这几个月来,她连家都不回,一直在为某件东西与自己纠缠不清,让她头疼无比。她只好转移话题,“维吉妮亚怎么会魔力使用过度?一年级的课程已经这样难了吗?”

    庞弗雷夫人提到此事来了几分精神,她将温室里的曼德拉草事件讲述了一遍,“毫无疑问,必定和克拉肯索普小姐有关,那盆曼德拉草让几个学生都起死回生,”她赞赏道,“这是一项了不起的天赋,斯普劳特教授为此欢天喜地。”

    “哦,不,”康威夫人对此没有任何自豪感,她面色惨白,仿佛在让自己极力保持镇定,“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不能说明什么。”

    “那我们可以让克拉肯索普小姐再试一试。”一个有些冷硬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斯内普大步走进病房,将手中一盆曼德拉草搁在了桌上,他侧过头,目光紧盯着被拉得紧紧的床帘——维吉妮亚吃了一惊,将脑袋缩进被窝里——过了几秒钟,斯内普又将头转回了曼德拉草上。

    维吉妮亚不敢大意,她慢慢地躺回到枕头上,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每个人的声音。

    “扎比尼夫人,康威夫人,”一个顶和蔼的声音问候了两人,维吉妮亚知道这是邓布利多,“啊,克拉肯索普的魅力名不虚传,”他侧过头对斯内普回忆道,“扎比尼夫人与你同一年毕业,可扎比尼夫人看上去还像当初那个小姑娘。还有康威夫人,西弗勒斯,你看上去可以做这对姐妹花的父亲了。”

    对他的夸张,斯内普哼了一声。

    尽管恭维的人是一个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但扎比尼夫人还算愉快地勾了勾嘴角。

    “我不会同意让维尔试这些东西的。”康威夫人丝毫没有被略微轻松的气氛所感染,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盆曼德拉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