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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借着夜□□落在塔桥的南塔尖上,泰晤士河被在风雪夜里依旧热闹来往的游览船只衬托得愈发平静深沉。今夜的星光全亮在河面的灯影之中。

    维吉妮亚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骑着一把扫帚悄无声息地站在寂寥无人的高处来俯瞰热闹的伦敦。这让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份和塞丽娜不同:她是一个女巫,尽管成绩不好,可仍旧比普通人多了不同寻常的经历。就像世界突然变得宽广了,视野突然一下子开阔了。这种顿悟让她一个学期以来由于学业落后而造成的压抑和沮丧悄然松动了。她不由感叹,飞行在高处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只可惜倘若由维吉妮亚自己一个人骑着扫帚,不知道她能不能离开地面五英尺。她睁大眼睛贪婪地深吸了几口高空中冰凉的空气。

    德拉科同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静谧又美好。这原本是他不常踏足的麻瓜世界。然而在黑魔头复活不到一年后,连这里都遭受到了波及,倒塌的布罗克代尔桥,数起惨烈的谋杀案,阴暗冰冷的天气……

    虽然心有戚戚,可德拉科清醒地认识到这不是他的责任,不是他应该做的事。马尔福自私贪婪,只保护想保护的东西,要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花费了一个学期来明白自己的天性和未来的重点。愚蠢地想躲避该来的命运?扮演马尔福版的“救世主”?回顾他一学期的蠢动作,德拉科自己都忍不住要给自己的脑袋来一个“清水如泉”来醒醒神。

    在伦敦塔桥上的风雪圣诞夜里,两个人都有了心境上的变化。

    风雪夜里还是太冷了。最后,为了表明没有白来一趟伦敦,德拉科拽着维吉妮亚的手,跑进一家小餐厅里要了一份她心心念念的豌豆布丁,两个人才踏上返回扎比尼庄园的路。

    与此同时的霍格沃茨,哈利和罗恩披上隐形衣悄悄来到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在晚宴过后就回家了,这使他们的胆子也变得大了一些。

    他们将宴会上偷拿来的点心塞进赫敏病床周围的帘子里,开始讨论起白天没有来得及讨论完的话题。

    “你觉得马尔福的话可信吗?最后咱们逃得可真他、妈、的够呛。”罗恩依旧怀疑他们打探来的消息,“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我真不敢相信他能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我听得浑身都在发抖……”

    “我觉得我们表现太急迫太聪敏了一点,”哈利实事求是地说,他同样觉得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一番谈话实在有点诡异,他们好像一下子得到了许多消息,这让他们疑问解决的同时又多了许多问题——可突然方向好像有了一点点。

    赫敏变得比往常尖锐的嗓音从帘子里冒出来,“先停止你们的猜测,回到消息本身上来。不管他猜没猜到——不过我估计是猜到了。”她顿了顿,仿佛还不能适应自己的声音,努力将声调压得低了一点,“他提到了很关键的一点,哈利。他说斯莱特林密室里肯定有一个怪物的话,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只会选择一样。”

    “是什么?”罗恩不动脑子地接着问。

    赫敏清了清嗓子,没等她高傲地宣布答案,哈利已经猛然想到了,“蛇!是蛇!”

    罗恩立即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

    赫敏的声音里饱含赞许,“你想一想那个声音,我们都听不到的声音。再想一想哈利与众不同的能力。”

    “密室曾经被开启过,”哈利继续说,“马尔福说他写信问过家里,他祖父的画像透漏了这一条消息。”

    罗恩咕哝着,“肯定是马尔福干的,老马尔福上学时开过一次密室,小马尔福上学又开了一次。”

    “这种猜测不对头,听你们的谈话,他像是故意在泄露这些消息给你们,如果他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要么就告诉所有他能知道的消息,要么得隐藏得严严实实的。”赫敏轻轻地说,“但总而言之这提供了我们一条线索。我们得继续寻找新的。如果我能去图书馆就好了。”

    “谁知道马尔福在想什么?他这个学期都变得很奇怪!”罗恩说。

    哈利自从知道密室里的怪物是条蛇之后,情绪就有点低落,“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看着医疗翼最里间围上帘子的两张床,大家都沉默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的早上,扎比尼庄园来了一位身形高瘦的夫人.。几乎是早上才回来的扎比尼夫人刚刚滑入睡梦中,于是米琪通报了正在吃早饭的布雷斯。

    等到维吉妮亚被家养小精灵唤醒,揉着眼睛看到这位不速之客时,她立即飞快地跑下楼,扑进了来人的怀抱里,“吉布斯夫人!”

    吉布斯夫人难得情绪激动,拉着几个月没见的维吉妮亚上下打量,“我亲爱的孩子!”

    作为主人的布雷斯有些郁闷地看着维吉妮亚脸上灿烂无比的笑容,索性吉布斯夫人带来的消息让布雷斯感到欣慰的同时让维吉妮亚失望不已。

    吉布斯夫人对待布雷斯的态度很慎重,她表情严肃地向布雷斯道了谢,并请求让维吉妮亚能在扎比尼庄园度过剩下的假期,“康威夫人去了蒙特卡洛。”她说。而她本人则要去意大利办一件私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