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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孤舟见他仍有疑虑,否认道:“燕某到飞马堡时,并未见‘十三太保’与公孙变等人。”

    彭麟阁疑心未散,微微笑道:“如此说来,这马天飞是真的要与铁骑山寨和谈了?”

    燕孤舟站了许久,见彭麟阁并没有让座的意思,他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了,又见彭麟阁还是不肯相信自己,便抱拳说道:“这燕某就不清楚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已将信送呈了彭寨主,燕某就此告辞了。”

    彭麟阁见他生气了,连忙朗声笑道:“燕兄说哪里话?是小弟失礼了。你我乃是故交,燕兄又是为了铁骑山寨与飞马堡之事奔波而来,怎么能不喝杯水酒再走呢?快快请坐!”

    燕孤舟看了看彭麟阁的三个徒弟与五大护法,他们正怒目相视,如仇人一般看着自己,于是他执意说道:“燕某并非不识趣之人,看的出贵寨并不欢迎燕某这个不速之客,燕某还是就此下山吧。”

    彭麟阁连忙奔到他跟前,拉过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燕兄要这样说,就真的令小弟汗颜了。小弟自感怠慢了燕兄,请燕兄切勿见怪,天色这么晚了,燕兄却是为了我寨之事奔波,就请在我这寨子里休息一夜,明日再走不迟。”他嘴上虽然说的热情洋溢,心中却另有一番盘算:“且不说马天飞和谈之意是真是假,我先留住这姓燕的,如果是真的,就当交了一个朋友;如果是假的,马天飞若耍什么花样,我直接将燕孤舟扣在寨子里,让飞马堡失去最强有力的后援。”这人粗中有细,不愧为一方枭雄!

    他既然“诚意”挽留,在众英雄面前,燕孤舟再推辞倒真显的自己小气了。他为人向来大度,微微一笑,说道:“如此,那就叨扰彭兄了。”说罢,他大步入座。

    众人坐毕,彭麟阁再一次介绍了众位英雄一番,当听到王再笑与付我情两人时,燕孤舟自然不免也有些惊讶:“两位少侠果然与众不同,气语非凡!”

    王再笑见他单刀赴会且不失正气,不禁略生好感,笑道:“燕庄主过奖了。”

    众人有说有笑,一直喝酒到了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彭麟阁命人将燕孤舟安排在了西跨院右边的第三间客房,正好与王再笑和付我情的房子挨着;而圆悔大师与可听大师则住在了左边第三间,紧挨着“漠外双煞”。

    王、付二人皆处于少年时期,酒量尚浅,回到厢房便倒头睡着了。

    三更时分,一阵尿意涌来,王再笑暗自自嘲:“这酒喝多了,尿就特别多,睡觉被尿憋醒,无疑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之一。”

    再看看付我情,却睡的跟死猪一样,哪有一点“情侠”的形象?

    他只得独自披上长衫,向茅厕“进发”。

    解决了“私事”,王再笑轻松的从茅厕里出来准备回房,半道上却碰到了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的丁氏兄弟。

    王再笑虽然不是十分在意他们的行为,但仍忍不住好奇道:“这么晚了二位才回来,莫非这寨子里还有赌钱的地方不成?”

    江湖人夜间的消遣,无疑离不开嫖与赌,铁骑山寨虽非名门正派,但也绝不会私设青楼,唯有一赌是没有禁忌的,所以王再笑才有此一问。

    丁氏兄弟吃了一惊,他们显然没想到会在半夜遇到王再笑,丁白虎不自然的笑道:“王少侠说笑了,我二人喝多了酒,刚刚方便完,这就要回房去的。”

    王再笑满脸笑意的说道:“二位真是兄弟连心啊,连上茅厕都一起。”

    丁氏兄弟脸色微红,喃喃道:“巧了,巧了。”

    王再笑继续调侃道:“是挺巧的,在下也是被尿憋醒的,也刚上完茅厕。不过二位好像走错了地方,茅厕似乎不在二位来的地方。”

    丁白虎尴尬的解释道:“我二人还没醒酒,糊里糊涂的跑到外面随便找了个墙角根儿方便了一下,好在大家都是江湖男儿,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他越说越乱,此时王再笑已知二人定有古怪,但因身处他人屋檐之下为客,却也不好多管闲事,只是礼貌交谈了几句,三人便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清早,王再笑与付我情梳洗了一番,正商量着要辞别众人赶去寻找常问谁,突然听到院里有人喊道:“不好了,出事了,有人被杀了!”

    两人一惊,提剑跨出房门。左边第二间房门前已经围了好多人,两人挤了进去,只见“漠外双煞”躺在地上,两人背部都有一个小小的伤口,竟是利剑造成的!

    这时,彭麟阁、邢泰、孔中峤、严中益、华中敏及五大护法先后赶到,而丁氏兄弟、郑乱麻、燕孤舟、圆悔大师、可听大师也早已闻讯前来。

    彭麟阁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他查看了一下两人的伤口,对邢泰喝道:“传我口令,封锁寨门,严禁任何人出入,且不可走了杀人的贼子。”他虽然没说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但此时此刻,王再笑等人却不好再提下山的事。

    彭麟阁又抱拳对众人说道:“有劳诸位且到聚义大厅一叙。”

    众人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脱不了嫌疑,只好听命而行。

    来到聚义大厅,大家纷纷入座,彭麟阁说道:“彭某是个粗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诸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

    彭麟阁看了看圆悔大师,说道:“大师号称‘神眼僧’,难道连大师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圆悔大师摇头合什道:“老衲这‘神眼’之号只是说明了老衲眼神好使一些,这探求真相之事,老衲的确无能、不敢妄下断语。”

    “神眼僧”都看不出端倪,别人更不敢乱说。彭麟阁见众人都不说话,他说道:“‘漠外双煞’与彭某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却是侠义心肠之人,他二人不远万里赶来为我铁骑山寨助拳,彭某感激不尽,而今二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铁骑山寨,彭某定然要找出凶手来,否则,便是二人到了地下也会寒心的。”他嘴上说的虽然是想为“漠外双煞”洗刷沉冤,但是谁都知道他最担心的是凶手冲着铁骑山寨而来的。

    郑乱麻站起身来说道:“彭寨主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了?如果有,就请彭寨主直言,郑某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在我等眼皮子底下行凶,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