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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慕乔眸底闪过精光,好奇的问李母:“大妈,你和郁小姐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怎么这么听她的话,对她比对亲儿子还好?真叫人好奇。

    “要不是知道郁小姐的母亲是谁,我都怀疑她是您的私生女了。”

    李父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郁暖暖则有些着急,但她是想拦着李母不要说出原因。

    李母却像是炫耀自己的宝贝般,昂起头,高傲且得意的回答说:“以前认不认识有什么要紧,暖暖和我们萍水相逢,却愿意请江医生来救行简,难道不比顾敏敏那个贱人好?

    “顾敏敏明知道江医生能救行简,却迟迟不肯去请,明摆着是想我儿在床上躺一辈子!”

    提到顾敏敏,李母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云慕乔也没生气,继续笑着问道:“是谁告诉你,是郁小姐请江医生来救李行简的?郁小姐自己说的?”

    李母一脸欣慰的看着急得快要哭出来的郁暖暖,说:“暖暖这个好孩子,施恩不图报,怎么可能主动跟我们说这些。

    “多亏了江医生告诉我们,否则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以为是顾敏敏的功劳,对顾敏敏那个贱人千恩万谢呢!”

    云慕乔意味深长的看向逃避自己视线的江叙珩:“江医生,是这样吗?”

    江叙珩偏着头,底气不足的说:“本来就是看在暖暖的面子上,我才愿意做这场手术,我没说错什么。”

    云慕乔冷冷嗤笑,为他鼓掌。

    “江医生是在心里说了多少遍谎,才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是我和敏敏千方百计的把您请来,为李行简做手术的。”

    江叙珩低着头不敢反驳。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昧着良心告诉李家人,是郁暖暖请他来救人的。

    而且他怕云慕乔把游艇上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

    见江叙珩不说话,李母心里慌了。

    “怎么可能是你帮的忙?你和行简又不认识,怎么会那么好心?”

    云慕乔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母,反问道:“我和李行简怎么说也是高中校友,而且敏敏是我的好朋友,我帮李行简,就是在帮敏敏,有什么不可能的?

    “反倒是郁小姐,和你们非亲非故,有什么理由帮你们?”

    李母讷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她不愿承认事实,强词夺理道:“暖暖心善,帮我们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和顾敏敏,心狠手辣,指不定心里藏着什么坏水。”

    云慕乔没回答,而是凑到江叙珩面前,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问道:“江医生,你说呢?李行简的救命恩人究竟是谁?”

    又朝他晃了晃手机。

    江叙珩闭上眼,艰涩的解释说:“是顾小姐和云小姐,请我来救李行简的。”

    这句真话,仿佛抽掉了他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靠在墙上,颓唐难看至极。

    云慕乔冷哼一声:“废物。”

    李母失魂落魄地松开郁暖暖的手,扶着病床坐下,才稳住身体。

    她嘴里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是顾敏敏那个贱人!”

    李母越不肯相信真相,云慕乔偏要让她知道更多。

    “敏敏这些年,为了救李行简做了多少事,求了多少人,你是一点都看不见。

    “毫不相干的人随便诓骗,你倒是信以为真。

    “你知道敏敏求了这位道貌岸然的江医生多少次吗?

    “你知道敏敏为了请江医生来给李行简看病,答应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给别人当挡箭牌吗?

    “你知道你千恩万谢的郁小姐,仗着自己和江医生的关系好,故意在敏敏的订婚宴上,和敏敏的未婚夫开房,毁了敏敏的婚礼,抢了敏敏的未婚夫,还对江医生哭诉说敏敏欺负她,不让江医生给李行简做手术吗?

    “你又知道,我费了多少工夫,才捏住这两个贱货,救了你儿子一命吗?”

    “你们倒好,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对着仇人喜笑颜开,对着恩人冷眼相待!”

    面对云慕乔的声声质问,李母的头一直埋到病床上,趴在床尾嚎哭不止。

    这些问题,她都回答不上来。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真相。

    郁暖暖被戳穿真面目,红着眼,发狠地推了云慕乔一把。

    “云慕乔,你要不要脸?你用那种下作手段威胁叙珩哥哥,难不成现在还想对行简哥哥挟恩图报不成?!”

    云慕乔不怒反笑,捏住郁暖暖的下巴说道:“下作手段?郁小姐不如说说,我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威胁的江医生。你要是看不过去,可以报警来抓我呀?看看这次,你的翊柏哥哥会不会如你所愿,把我请进警局喝茶?”

    郁暖暖脸色更加难看,眼泪汪汪地咬着唇,恨恨的瞪着云慕乔。

    自从订婚宴之后,周翊柏就没有再联系过她。

    云慕乔继续说道:“而且郁小姐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呢?什么挟恩图报,我只是提醒李行简一家人,让他们学学敏敏,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李行简曾在学校帮过敏敏的学习,敏敏在他昏睡的五年里,照顾他和他的家人,还在全球各地找顶尖医疗团队救他,还了他所有恩情。

    “如今他欠我救命之恩,难道不该结草衔环报答我吗?

    “郁小姐真是双标,自己冒领了功劳,李行简一家为了报恩对你呵护备至是应当。现在我是恩人了,被他们叫成贱人也要忍着,否则就是挟恩图报。

    “郁暖暖,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云慕乔推开她,掏出手帕擦手。

    若不是担心世界崩塌,时间回溯,一切从头开始,她早就把郁暖暖扔马里亚纳大海沟喂鲨鱼去了。

    郁暖暖看见了云慕乔眼里的杀意,吓得浑身发抖,不住的往后缩。

    她开始后悔今天来医院见李行简了。

    见郁暖暖受欺负,害怕得瑟瑟发抖,李行简终于从云慕乔的话里回过神来。

    他义正严词道:“云小姐,谢谢你请来江医生救我,你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不过请你不要为难暖暖。

    “辜负了敏敏是我不好,但我对暖暖的心意,不是因为恩情。”

    不是因为恩情。

    云慕乔反复咀嚼着这六个字。

    真是杀人诛心之语。

    纯粹的爱,不被任何外物所裹挟。

    他对郁暖暖的感情纯粹真挚,顾敏敏对他,是没有分清楚恩情和爱情。

    云慕乔抚掌大笑,连道三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