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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狗东西,给老子住手。”

    秦怀道挺身而出,厉声大喝。

    众人纷纷愣住,循声望去,一脸诧异。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文文弱弱,却衣着不俗的孩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竟然是个孩子?”

    “他不想活了?那可是张慎几啊。”

    不过众人看着秦怀道穿衣打扮,十分疑惑。

    这是谁家的孩子?看穿着非富即贵,怕也来头不小。

    有人思索片刻,一拍大腿,惊呼道:“好像是秦县公,已故翼国公之子。”

    “嗯?秦县公脑子不是有病么,这看上去很正常啊。”

    “脑子有病的人,外表看不出来的。”

    “也是,不然怎么会突然站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认出秦怀道。

    然而面对秦怀道的阻止,那些打人的扈从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并没有停止的打算。

    张慎几幽幽的看了眼秦怀道,轻笑道:“原来是秦县公,草民在此见过。这几人惹恼了草民,草民出手教训一下,秦县公勿怪。”

    张慎几面色如常,略带不屑。

    面对秦怀道的喝止,张慎几显然并不打算给面子。

    他虽然没有官身,没有爵位,只是张亮的义子,但与张亮众多义子相比,他尊贵许多。

    因为,他不仅是张亮义子,更是张亮夫人的面首。

    或者说,他本是张亮夫人的面首,被发现之后,不仅没事,还被张亮收为义子,从此之后,他与张亮并驾齐驱,可谓同道中人。

    秦怀道并未理会张慎几的表面客套,眸光冷峻,淡漠道:“我叫你停手。”

    见秦怀道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张慎几微微一怔,笑道:“好,那就给秦县公一个面子,别打了。”

    “秦县公,既然您发话,我就放过这几个贱民。草民气也出了,告辞。”

    同行村里人连忙去看张虎他们,几人情况惨不忍睹。

    且不说身上衣服没有一块完整的,身体各处可都已经被打的不成样。

    其中,张虎最惨,一条腿已经彻底被打断,他痛的快失去知觉,鲜血遍布全身,奄奄一息。

    秦怀道目光又冷了几分,一丝杀意一闪而过,见张慎几要走,寒声道:“我让你走了么?”

    张慎几脚步顿住,淡笑说道:“秦县公还有何吩咐?”

    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县公,能把他怎样?

    秦怀道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寻常事般,冷然道:“没什么吩咐,只是你欺压百姓,我看不惯。请你留下一条腿,算是赔罪。”

    此话一出,张慎几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这个还没长到自己胸口的秦怀道,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笑非笑道:“这几个贱民,没打死他们是我宽厚,秦县公还想为他们出头?”

    秦怀道面色愈发深沉,不可置疑道:“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告知你。”

    张慎几愣住,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秦怀道轻哼一声,忽而声色俱厉:“字面意思,都给本县公上,打断他一条腿,若出了什么事,本县公担着……”

    跟着来的村民一个个早就义愤填膺,听闻这话,更是摩拳擦掌。

    但没人敢上,他们不想给秦怀道惹麻烦,张虎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福大命大。

    且张慎几不是普通人,要是闹大了,秦县公恐怕不好收场...

    “上啊,打断他的腿。”村民正在犹豫之际,一道带着满腔怒火的声音从他们身旁传来,紧接着,众人就看到邓建冲了上去,身后紧跟着几个年轻的村民。

    有秦怀道撑腰时,邓建向来无所畏惧。

    张慎几面色深沉,眉头紧锁道:“秦县公,我乃勋国公义子,您这般作为,是想与勋国公交恶不成?”

    张慎几自恃作为国公的义子,无人敢欺。

    尤其是当秦怀道出面制止时,他更有恃无恐。

    国公,可比县公高了两等。

    这也是他的底气。

    不过秦怀道并没有搭理,转身环视一圈围观百姓,正色道:“你们也是百姓,他口中的贱民。但我从未将你们当做贱民看待。大家都是大唐子民,是血肉兄弟,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他今日敢这般欺压别人,来日也敢这般欺压你们。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是否有人被他曾经欺压过。今日,本县公要给你们讨个公道。”

    “他打断别人一条腿,我也打断他的一条腿,这事天经地义。他狗腿子虽然多,但不用怕。我带了一百人,比他还多。大家若有仇怨,也可一起上,泄去心中苦愤。还是那句话,出了事,我担着,大家不用怕,打断他的一条腿。”

    秦怀道说的义正言辞,可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没人敢上。

    心中畏惧,可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