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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学的时候没给学校安排下午的农活,曾小雪吃完午饭,把自己仅有的几件春装拿出来比量,左右侧身看看,去年上了半年的课,倒是胖了些,穿上红色格纹衬衣胸口还有了明显的曲线。

    突然想到什么,曾小雪红了脸,从家里带了两个鸡蛋出门,想了想又回去拿上了纸笔。

    去知青点的路上正好要经过储家,曾小雪教了五年储暖暖的课,跟刘芳兰也熟悉了,大大方方地喊:“暖暖在家吗?暖暖娘?”

    “嗳嗳嗳,来了。”

    “是曾老师啊,暖暖又干什么了吗?”

    实在是自家闺女上学这几年惹的祸太多了,还有些见了红的,要不是自家男人就是赤脚大夫,还不知道要拿出去多少医药费,刘芳兰看到老师上门就发愁。

    曾小雪哭笑不得:“就是邀请暖暖去听故事的,暖暖老师是作家,我带着她去学习。”

    作家啊?

    那是好事。

    刘芳兰从屋后面的自留地里把人叫过来,曾小雪看到储暖暖朝她跑过来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恍惚了一下,她觉得桑老师把自己和暖暖叫去的目的并不单纯。

    然而作家的光环实在太大了,曾小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牵着暖暖的手来到知青点。

    开门的是郑清,看到她们俩先是愣了一下,眼神在储暖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往后退,做了个‘请’的动作,不小心把身上沾染颜料的衣角露出来了。

    曾小雪指着那里,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郑清呵呵笑了两声:“你们帮我保密好吗?我是一个画家。”

    曾小雪捂着嘴看向储暖暖同学:天呐,这是什么知青,一个是作家一个是画家,都太符合她对另一半的幻想了。

    储暖暖撇了下唇,站在原地不进去也不走。

    她宁愿去山上跑一圈,也不愿意在这浪费时间,要不是江老大说既然用着人身就必须学习,她才不愿意捧着书。

    她的手,要抱着鲜嫩清脆的胡萝卜。

    郑清:“先进来吧。”

    曾小雪拉着储暖暖,自顾自地走到画板旁边,欣赏那幅五彩的油画,画的是院子爬满藤蔓和杂草的一角,原本寻常的场景在他的画笔下多了一份神秘感。

    曾小雪情不自禁地问道:“我能请你帮我画一幅画吗?”

    郑清看向储暖暖:“要不还是你们俩一起吧,我怕生产队的人误会。”

    曾小雪拉着储暖暖坐在那,微笑地面对着郑清专注的眼神。

    储暖暖低着头拨弄从墙角拔的草,时不时在鼻下嗅嗅,或是指尖捻转,郑清也没有要求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这边。

    他觉得,以自己现在对她的了解,还不足以绘出她灵动的五官,所以画卷上只露出一个下巴,只有曾小雪是正脸全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