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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尺的屋檐下搭了一间水泥密室,江衡从脱下白衫从里面出来,在门口挂着的瓶上挤压一泵酒精消毒。

    梅队长把前几日新摘的茶炒熟后送来,江衡坐在屋前的移栽过来的桂树下远望,看着秋风催桂花熟,黄橙如小橘隐在高大深绿的树上,落了一地的幽香。

    香气融入茶碗里,看似淡如水,却蕴藏了无声的叹息。

    茶园里每天都有人打理,这会在茶园下面修建枝丫,选了茶坞生产队的人,梅队长的两个儿媳妇都在里面。

    天热那阵难熬的日子过去了,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一丝凉意,两三个人扎堆聊着,声音刻意压低了。

    “这江老板的老婆是怎么了?成天不见出来。”

    “听我公公说,是病得不轻,体虚,连来咱们这那天,都是江老板抱着来的,力气大...”梅二嫂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四十多岁的大姐面露遗憾:“这么好的人,怎么娶了个这样的女人,这得旷多久才能来一回。”

    梅大嫂撇撇嘴,拉着弟妹走开了。

    这人太不正经了,人家这么大的老板能看上她?

    这茶园被江老板接手后,就开始培育新茶株,扦插苗地靠近住房,她们很少能看到,但明眼人都知道江老板是个本事人。

    身为大队长的儿媳妇,梅大嫂深知自己在这茶园的重担。

    她还要去给扦插田施肥,这件事江衡就只给梅队长家两个儿媳妇负责。

    梅大嫂和梅二嫂走到这块地,就看到上面喝着茶的男人,浓厚的热气将他的五官冲淡,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明明没有在看她们,却令人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自从储暖暖进入深度且持久的睡眠后,江衡的情绪就一天天低落。

    母体为了保护自己,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保证自己的生命,尽力去把营养供给孩子。

    但要不是江衡每日都会喂食和输入灵气,储暖暖就要被孩子拖累至死...

    初为人父的高兴早就消逝,若不是怕她伤心,江衡可能真的会考虑解决她。

    又叹了一声。

    江衡掐指再算,十月中旬就到日子了。

    还有整整一个月。

    茶园下突然走上来个人,梅大嫂赶紧给弟妹努努嘴。

    正是刚才说话不正经的龙四嫂,衬衫腰间被改良得恰到好处,显出一截腰身出来,走路扭着肥臀朝上面走来。

    江衡冷眸微眯,在来人还没靠近的时候就轻斥一声:“滚。”

    龙四嫂顿住脚,两手放到小腹前缠住衣角,含首提眼:“我就是来给您送点心的,加了绿茶粉的绿豆糕,您帮我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江衡神色越发淡漠:“不干净的东西,趁我没动怒之前离开,以后也不用来了。”

    “张素芬。”

    梅大嫂突然被点名,抬起头来。

    “把这人拖走,再安排个干净的人来。”

    梅大嫂一个人力气有限,拉着弟妹过去把不要脸的贱人拖走了。

    第二天茶园就来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