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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京兆尹府门外老早就聚了许多人,覃氏和许沅乘着马车到时,只能在人群外下车。

    曹明磊端坐府衙明堂,衙役压了许铃与那男子上堂,喝令二人向着“明镜高悬”下跪。

    “谁是报案人?谁是原告?上前回话。”

    曹府尹惊堂木一拍,衙役杵仗齐喝“肃静”,压下衙前各色围观人群的嘈杂。

    覃氏牵了许沅上前,躬身行礼。

    “见过大人。回大人,臣妇许覃氏,是报案人。我身边的是我许府小姐,她算是原告。”

    “算是原告?到底是还不是?”曹明磊追问。

    “见过大人,小女子许沅,是主告。我家夫人之所以说‘应是’,实际上是因为小女子并不知谁是被告人。我院中多次失物,我并未在意,我偶与夫人提及此事,夫人召了护院问话,护院皆说从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人事。夫人推测是宅内人手脚不干净,这才报了官,呈到公堂之上。”

    “你是说,你不知谁是案犯?”

    “原是不知,但昨夜差爷们已智擒贼人。今日押跪在堂前的这女子,是我母亲生前级喜爱的一个叫许铃的小丫头,我母亲仙去后,我便把她留在了身边。因为母亲的喜爱,我待她便更亲近一些,对她的照顾与寻常丫头不同。虽是原告,但小女子实在不明白,许铃为何如此行事?许府待她、先母待她、小女子待她,皆不薄!至于这名男子,许沅从未见过,并不识得。”

    “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盗窃小姐的财物,是覃氏诬陷我……”

    “啪~”“肃静,本官没问话,休在堂下呼喝。”

    伴着惊堂木响,曹府尹厉声截断许铃的叫嚷。惊堂木与疾声,吓得许铃赶紧勾着头跪回。

    “许沅,这女子声声辩白,说她冤枉,你如何说?”

    “昨夜差爷将他们二人抓了个现行,人脏俱获,许沅不知她为何反口污蔑当家主母。莫不是我性格冷淡,她便也以为许沅如传闻般真的忤逆,不敬继母,觉得许沅是非不分,愚蠢到可以任她三言两语随意挑唆与夫人有隙!我虽是主告,但我年幼,诸事不懂,家里的事全仰仗我家夫人作主。至于盗窃主家、以下犯上诬陷主子,该如何判决,朝廷自有法度,许沅恳请大人明断。”

    “堂下男子,姓甚名谁,与许铃是何关系,勾结多久,卷物几次,赃物藏于何地或销于何处,以上诸问,全部从实招来。”

    “大人,草民不认识什么许铃……”

    “那是你自己独闯许府盗窃,被许铃抓了个正着?”

    “不是不是,大人,是许铃骗草民,说她是许家小姐面前的红人,每次她交给我让我典当的东西都是许小姐赏给她的…”

    不等那男子说完,许铃像兔子一样跳起来揪住他后衣领一顿拳打脚踢:“你胡说,明明是你在街上撞了我,哄骗我盗窃小姐的东西,骗我的钱骗我的人不说,现在还要推我做替罪羊,你个王八蛋,混账东西……”

    “啪~啪~~啪~~~”惊堂木拍得又密又急。

    “放手放手!”

    “跪下跪下”

    四个衙役上前两两将人分开,刑杖一支一撅,前一秒还扭打住一团的两人跪扑在地,刑杖按在背上,一齐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