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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小姑娘抱过来了。

    小小的,瘦瘦的一团,长像嘛,夫妻两个人都有点像。

    “你看看她,怎么这么瘦呢?有没有先天不足?我生她的时候在土匪窝里,也没个接生的,我自个儿生下来,安阳唐给绞的胶带。”安宁说着,眼泪扑嗖嗖地落了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秋婵安慰道。她这辈子唯一会的安慰的话就这几句了,干巴巴地说完,便没了下文。

    林小姐不说话,只温柔地勾着小姑娘的脸儿,笑吟吟地看着她。

    “对了,林小姐给她取个名字吧,你念书多。”安宁又道。

    林小姐思索片刻,拿起纸笔,工整地写了一个名字:安阳娉婷。

    “娉婷。”安宁想了会儿,轻轻点头:“好,就叫这个。”

    “叫这个屁,叫这个,名字应该我这当爹的取。”安阳唐气冲冲的骂声响了起来。他是来找阮陵想办法救安阳霁的,一来就听到这婆娘又在给他添堵。

    “别理他。”安宁拉下脸,冷冷地说道。

    “安阳唐你的扇子呢?”阮陵歪过头看安阳唐,笑吟吟地问他。

    安阳唐本来还怒气冲冲的脸,在看到阮陵时,立刻蒙上一层错愕。以前活蹦乱跳的阮陵,怎么看上去这么柔弱?

    只是,笑起来时眼睛还是如此明媚好看。

    “你怎么眼睛直直地看着王妃?你不应该看你的妻子吗?”王秋婵打量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他。

    “冬天,冬天不摇那个。”安阳唐脸胀得猪肝红,立刻垂下了脑袋。

    “放屁,我原来见你时也是冬天,你也拿着一把扇子。”阮陵说道。

    安阳唐:……

    她的嘴也和以前一样锋利,看来生病是不会让人的嘴巴变弱的。

    “王妃,二哥他……怎么办?”他走进来,反手关好了门,焦急地问道。

    “他反正喜欢我这身壳,到时候他陪我一起埋了呗。”阮陵平静地说道。

    安阳唐又被噎住了,好半天才问道:“可是,你这么厉害,还有那什么针,就救不了你自己?”

    “哦,救不了。”阮陵淡淡地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又笑了起来:“你是真的害怕失去你二哥,还是害怕失去一个挡箭牌?你有你二哥在身边的日子,不好过吗?”

    安阳唐的脸又胀红了,憋了半天才小声说道:“我与二哥相依为命长大,当然是害怕失去他。小皇婶倒不必字字来刺我,我虽怕死不错,但为了我二哥,我还是能豁出去的。”

    “呵,呵呵……”安宁气笑了,搞了半天,只有她是最不值得的。

    “你又笑什么鬼?”安阳唐又恼了,瞪着安宁骂道:“你成天阴阳怪气,要不然就是惦着人家的丈夫,你还指望我为你豁出去?”

    “你们真是不把我当外人。”阮陵掏了掏耳朵,看着那小婴儿说道:“娉婷,你听听,你爹娘在吵什么!他们害不害臊?把你生在土匪窝里,天寒地冻地拖着你四处跑,你真是命大,竟能活下来。”

    安宁的脸胀得通红,紧紧地抱住了小女儿,流着泪说道:“所以我才想让你看看,她会不会落下啥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