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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秦府,郑芳宁默默回到自己房间,正如秦箐所想一样,她并没有和郑馨宁提起刚才秦箐和她说过的一番话。

    她心里明白的,身份摆在这里,自己大姐是永远都不会与他彻彻底底的摆脱关系,自己对秦箐这些话不在意,但是姐姐不一样,姐姐要是知道了,虽然她肯定不至于告诉官府让官府治罪,但是肯定会与秦箐产生间隙的,这一点郑芳宁是不愿意看到的。

    经历了太多,相处了太久,郑芳宁非常清楚秦箐的为人,心地善良,为人随和,帮了姐姐和自己太多,她自己无事可以找找秦箐的茬,斗斗嘴,但是她还不至于给秦箐找外在的麻烦和危机。

    坐在梳妆台前面,轻轻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雕工异常精美的金丝楠木盒子。

    又用手打开盒盖,里面红色绢绸护着一块淡绿色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只鸟,似乎是杜鹃,又似乎是其它种类。

    郑芳宁小心翼翼将玉佩取了出来,拿在手中,感受着玉佩传来的丝丝冰凉,这只玉佩是三年前的生辰父亲送给她的,与它相匹的还有一只玉佩,父亲给了姐姐。

    这已经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了,她一直都保管的异常小心,即使被当成奴隶卖的那段日子,她也细心贴身保管,不让它被偷被抢。

    “父亲...”

    她轻声呢喃,没有任何人会忘记自己的杀父仇人的,郑芳宁也一样,她永远也记得那一天,她们一行人被一群黑衣人围攻,那些人想要他们的命,他们每一个人从见到黑衣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了。

    父亲拼尽全力,保护自己和姐姐哥哥三人冲出包围,逃出去,而哥哥在逃出去的第三天,为了保护自己两个妹妹,独自引开黑衣人死在了黑衣人刀下......

    他们一家被陷害也只是流放到青州而已,却遇到一群想要他们命的黑衣杀手,这些人是谁派来的,郑芳宁心里再清楚不过,想想这些年的经历,她已经是对朝廷异常失望了,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惨死的父亲以及自己的长兄。

    “到了朝廷更迭之际,到了...”

    郑芳宁拿着玉佩,嘴里反复念着秦箐这句话,她知道秦箐只是逗逗她而已,但是现在秦箐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反复牵引着她的思维。

    朝廷现在确实是黑暗腐败的,各地时不时有天灾,自然也有人造反,不过大多是没成气候就被剿灭了,但是造成各地烽火是肯定的,如果像这样下去,鼎朝会不会真的就走向尽头了呢?

    在心里这样想着,她发现自己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如果将来有一天真遇上了举旗造反的乱世枭雄,她是不是可以顺水推舟呢?毕竟她现在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女子,对大鼎皇帝已经是刻骨的恨意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年纪也小,心里只有周围关爱她的亲人朋友,自从三年前家破人亡之后,她心里早已没有了大鼎朝廷,没有了所谓的情,没有了所谓的国家大义,她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女子,不可能放得下自己的仇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父亲,我应该怎么过...我放不下......”

    郑芳宁望着窗外的烈阳,眼睛早已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想报仇,可是她没有办法,任何人都可以造大鼎朝的反,可是她是不能的,即使她跟着别人去造了反,第一个制止她的肯定是自己的姐姐,姐姐是永远不可能让她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父亲。

    有些东西是生来注定的,无论你如何富贵亦或是落魄,永远也改不掉。

    脑海中三年前的那些事不断浮现出来,郑芳宁起身来回踱步,手中捏着玉佩不由得越来越紧。

    “不行...不行,就这样活下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他凭什么...”郑芳宁恨声道,双目喷火。

    ……

    “我既然能够在此,就说明天意如此,父亲曾以真心待世人,却遭那个小人害死,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