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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员挑选完毕后,为了不打扰百姓的生活,卫庄便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出航了。

    他选用的船并不大,预计只会搭载十几名船员,为了节省空间,甚至把火炮相关的设施都给拆除了。也谈不上多么造型独特,比起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外观,他更在乎船只坚硬与否。

    几名被选中的船员陆续上了船,此时的草台班子总的来说并没有搭建完毕,所以众人都处于身兼数职的状态。

    比如卡尔德·鹰眼,他既要当航海士,又要当观察员,一天除了吃饭基本上都要呆在岗位里。

    卫庄也没有例外,他兼职了战斗员和厨师的工作。

    饭菜的味道倒是不错,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道。若想要吃新菜品的话,那必得遭重啊。头两顿定是卫庄用来实验的黑暗料理,那滋味,着实令人难忘。

    “船长,前面那座山脉就是李维斯山了,我们都称它为颠倒山。”

    鹰眼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到这一幅海水逆流爬山的奇观,让他这个老宅男有些开心,整个人红光满面的,像是喝了假酒。

    “很不合理的现象,但也因此而浪漫。说实话,我很钦佩第一个乘船向其发起挑战之人。这份勇敢和果决令人赞叹不已,自愧不如。”

    玛吉纳伸手向前,触摸着被水流掀起的水雾那如同帘梦袭脸的丝丝凉意。在这宏伟壮丽的景观中,他追忆古人,感慨万千。

    卫庄也静静的伫立在船头,眺望着远方的奇景。

    那白茫茫的滚滚急流气势汹汹地冲向直插云霄中的山巅。涌溢泼溅,发出巨响;波光粼粼,汹涌向前。

    连绵不断的蓝水发出雷鸣般的声音,闪闪发光的厚重水帘哗哗作响,永不停息。

    飞流喧嚣,九天银河。这大自然的伟力使人头晕目眩!

    卫庄摸着鲨齿剑,被这儿的意境所感染。开始紧闭着双眼,不停的积蓄着势与能。待到势成,又蓦地睁开双眼,眼里满是精芒。

    他单手持剑,撩剑向上,抬手极快,转瞬间就掀起了恐怖的势,伴随着黑龙狰狞的虚影。

    那黑龙将周围的水汽像捏元气弹般快速的积聚在身边,眨眼功夫就吐出了一道蜿蜒逶迤的蛇形海流,一股脑的冲天而起,欲与颠倒山一争雌雄。

    船员们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身为刺客的拉尼娅甚至连匕首都握不稳了。谁敢想,这宛如天灾一般的力量,就是他们的船长发出的斩击。

    “还是差的远啊。”

    卫庄叹了一口气,略显失望地将鲨齿收回了剑鞘,他斩击形成的冲天水流堪堪到达李维斯山的山腰的位置,没能彻底征服它。这以后哪怕他变得再强,没有了第一次面对颠倒山的意境,也是无论如何都挥不出这一剑了。

    “我无从得知谁是第一个向颠倒山发起挑战的人,但眼前却是位活着的传奇。您所行之事绝无前人,也难有来者。该说,不愧是我的船长么。”

    雷克萨情绪激动的说着,话语满是颤音。这个糙汉子抱着被那一剑吓到昏厥的海鸟,眼神虔诚的望着卫庄,有一种拥有归宿的满足感。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船长这一剑恐怕这世上无人可以复刻。

    “哎呀!我把相机丢房间里了,没记录下船长这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壮举。”

    卡尔德·鹰眼略带懊悔的锤了锤自己坚实的胸膛,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这原是一个喝酒聊天时可以吹嘘的资本啊。

    因为陷入的太深,待得他回过神来,幽荧号已经快撞上了逆行海流。

    “大家快抓好,船要上天啦!”

    幽荧号先是爬了几个陡坡。待大家还没从颠簸中缓过神来,直接油门踩死,来一个垂直地面90度的仰冲。

    雷克萨是在场唯一一个喊出尖叫声的人,他死死的抱着船杆,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

    到达颠倒山山巅的斜坡区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这使得因为用力过度而逐渐脱力的雷克萨一个不留意跌了下去。

    这万丈深渊,跌下去定是摔得粉身碎骨!

    说时迟,那时快。卫庄利用船体在空中不断的翻滚跳跃,在雷克萨将要跌出船尾的时候接住了他。

    “你本可以靠自己度过这一关的。”

    卫庄单手搂住了雷克萨向鹰眼抛去,他看上去有点古井无波,对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不感到意外。

    雷克萨也是羞愧难当,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闷着不说话了起来。

    而除了这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在翻过颠倒山之前倒也没有发生其他险事,这船上的其他几个都是40万人里精英中的精英,可不会出什么岔子。

    但翻过颠倒山后就不再是这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