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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四海船社总掌固张铨娶妻。娶的是已经还是王府长史司典簿熊大熊弘达的妹子熊凌萱。典簿虽然只有九品,但这是正儿八经的官身了啊。要知道这熊家就算是官宦人家了啊!张铨这个总掌固也被燕王授予了原来大明璟的位子,王府长史司典宝所八品典宝正。算是和熊弘达做同僚了。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实际上这四海船社的岁入早就超过建文大明朝廷的岁入了。按照这么算的话。起码算个正五品的户部郎中了吧?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上台面。等清君侧结束就不一样了。

    婚礼简单又隆重。张铨的父母都来了北平。而熊凌萱被张府管家张永望认作了螟蛉女,也算有了长辈。张永望本就是张府老人。张家会为其养老送终。现在有了螟蛉女,也算是有后了。这样张永望作为熊凌萱的父亲和张铨的父母面对。张铨的父亲是祥符张氏族长,对张永望很熟悉。知道老管家在张府的份量。当然对此相当满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流程很快就在官媒的帮助下走完了流程。

    到了亲迎的日子,张铨请张辅写了迎亲书。作为六礼最后一道程序,即新郎亲自去女家迎娶新娘。亲迎意义有二:一则表现由从妻居制向从夫居制转变以后,母系风俗的传承。男子亲自去女家迎接新娘,表现出对女子的尊重。但同时,它也含有从夫居这一婚制的到来是不可扭转的事实,表现出男子要求从夫居的强烈愿望。男权社会的时代,这种行为被认为是很有必要的。

    娶妻被称为男人的小登科,所以《明史·舆服志》云:庶人婚,许假九品服。由此之后,新郎后边就加上一个“官”字。便称新郎官。在那个时代,明代庶民男子迎娶妻子俗称“小登科”。可以穿青绿色的九品幞头公服,但一般穿符合本人身份的吉服。如生员婚礼可戴儒巾,穿青圆领。衣身两侧开衩,双摆缀蓝色衬摆。肩部斜披红色锦缎一幅。官员则可穿公服。庶民女子出嫁时可僭越享受贵妇凤冠霞帔的衣装殊荣,常见真红销金对襟大袖衫、嵌宝凤冠、绿织缎裙配以团花云纹霞帔、销金盖头和红缎绣花鞋的组合。

    亲迎当日,天刚刚亮之时(其日质明),张铨父亲张铎在张府家庙中行告于宗庙礼。然后按照规制,张铎回到张府在府中给张铨新建的小楼正厅中间朝南正襟危坐。张铨则穿着盛服,站在其父张铎位置的西南东向。此时,张府上的司仪赞礼唱道:“鞠躬,拜兴、拜兴、平身。”(拜:俯身行拜礼兴:起身此处拜兴两次)张铨就着赞礼声照做向父亲张铎行礼。司仪执事将酒注入酒盏中递给张铨,张铨将少量酒洒在地上用以祭祀(婿祭酒少许讫),后将杯中剩余酒小饮。然后将酒爵递给执事,起身并立于父亲张铎面前。张铎拿着司仪事先写好的纸对着儿子念道:“厘尔内治。往求尔匹。”张铨回答道:“敢不奉命。”司仪赞礼唱:“鞠躬,拜兴,拜兴、平身。”张铨认真的跪拜,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起身以后一边的妈子赶紧上前拿汗巾给张铨吸去额头的汗。就这么会儿,张铨的内衣已经都紧张的湿掉了。其母陶氏赶紧让人重新准备一套内衣给张铨换上。索性人多手快,很快就重新打扮好了新郎官。

    新郎官张铨在媒人的带领下出了家门,以二烛为前导,就是命人拿着火把前方导引。张铨现在可是燕王府长史司典宝所八品典宝正,穿八品公服可比穿九品公服服神气多了。一匹无杂色的白马,马鬃被打成了一个个揪揪。连马尾巴都用红色丝绦扎了起来。马鞯也换成了大红色的。而马笼头上则把皮带也换成了大红的丝绦。因为八品的绿袍不好搭配颜色。结果被王夫人换成了红色的吉服。还好张铨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看上去就这么招女孩喜欢。张铨骑在红妆白马上,媒人则牵着马朝着熊家而去。

    细雨蒙蒙空悲眸,纤纤小玉碧佳音。蛾眉淡扫紧深锁,已是饱噙泪珠;樱唇难启羞涩涩,颜似红霞衬,低头无语凝噎。碧袖盈盈拂清波,天上人间,美不胜收!熊凌萱看着手中的薛涛笺上用簪花小楷写的诗文。心中满是欢喜和羞涩。终于要嫁于良人了。心里面的既紧张又期盼。两人情投意合已久,早就等着这天了。放下薛涛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的红晕,早上起来她就一直晕晕的到现在。嫂子乐陶陶和琼花楼派来的教养嬷嬷在外面帮她整理头面呢。那是琼花楼主琼娘特地为熊凌萱定制的。是大明璟送给张铨的礼物。这套头面在规制的标准内用了大量的人造宝石和后世的电镀工艺。看上去精巧细致精美绝伦。而婚衣则是王府内的织造局嬷嬷们的手艺。这可是全北平城只有燕王府的女眷才有的待遇。张辅表示他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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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大今天作为长兄正在家中祠堂中跪拜父母的牌位。双目含泪脸上却展露笑容对着牌位说道:“父亲、母亲,儿子终于为凌萱找了一个好人家。儿子如今也出息了。不再是那个被人取笑唯唯诺诺的小吏了。我现在已经是燕王府长史司九品典簿了。儿子已经有官身了。熊家几代为吏,一直希望可以升迁官身。没想到,被儿子实现了!父恩如山,母爱似海。儿子永生难忘。吾家坎坷,命运多舛。父母先后病殁。唯剩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现在北平城中一等一的勋贵张府的老管家认了凌萱做螟蛉女。今天是凌萱出嫁的日子,儿子要去准备婚礼了。请父亲母亲在天之灵庇佑凌萱未来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今日天公作美,惠风和畅天朗气清。张铨骑在马上在往熊家的路上。左右是他的叔伯、堂兄弟。算上张铨一共是十八人。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意气风发好时光!熊家的宅子是张铨帮着把左右都买下来并连接打通变成现在的两进宅院。这比张铨现在住的小院还要大。不过以熊大前后送出来信息的价值来算,这院子是小了点了。不过,对于熊大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他的人生都是张铨给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张铨赋予的。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把凌萱介绍给张铨认识虽然也有功利心。不过两人可谓一见钟情两情相悦让他心里好过很多。

    琼娘今天也来了,以她的身份当然不需要出席。但是她想张辅,虽然作为女方的人,她今天也见不到张辅。她心里面也清楚知道两人是不可能有什么未来的。但是那种思念无时不刻在践踏她的内心。那种煎熬的苦她却甘之如饴。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有着正常的情感,而不是一个冰冷的琼花楼主。

    乐陶陶今天忙的都没来得及喝口水,还是在凌萱房中被她拉着喝了碗醪糟。她和教养嬷嬷一起把头面都整理好,检查婚衣有什么不妥之处。有什么地方需要补针的。这时候千万不能掉链子。到时候丢的可是家族的脸面。虽然熊家只有两兄妹,可乐陶陶肚子里面可是有对双胞胎了呢。怀胎六个月了。熊大不然她忙,她也闲不下来。请的妈子和丫鬟跟在乐陶陶身后想帮忙却插不上手。这妮子手脚真的快。

    “凌萱啊!你真是个有福之人。你这身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为过啊。这王府织造嬷嬷的织工真的好。这针脚密的能起边了。”教养嬷嬷看着打扮好的凌萱感叹说道。

    “我嫁过来那伙儿,熊大可没那么大的手笔。”乐陶陶多少有点吃味。

    “你就住嘴吧,琼花楼哪个比你嫁的好!现在你可是官太太了!”琼娘白了她一眼。

    “嫂子!没有你,我们家也起不来啊。你看,你嫁过来我们家越来越好。现今我嫁出去了,你就是真真正正的当家主母了。”凌萱促狭的揶揄着乐陶陶。

    “啊呀!小妮子,还没嫁走呢就笑话我。”乐陶陶嗔怪道。

    “啊呀,别动气,小心懂了胎气。”琼娘点了下乐陶陶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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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熊家的小丫鬟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快的跑了进来,结果看到琼娘、乐陶陶都在。吐了下舌头,回头就跑了。

    “回来!什么来了,来了!”乐陶陶喊住她。

    “你真的是怀了孩子坏了脑子。还能是谁来了!新姑爷来了啊!”教养嬷嬷和乐陶陶也是熟稔的。

    “对对对,赶紧去请义父到正厅就坐!”乐陶陶就要起身。

    “你坐下吧,家里那么多人。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大肚子。”琼娘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正厅中,张永望已经到了。今天他也穿着新衣,特地请篦头师傅梳了头。修面修胡子一整套的坐下来,看的就显得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熊大在家中祠堂于父母牌位前告知后出门迎接新郎官张铨。门一开,看到骑在马上的张铨。熊大多少有点恍惚。这是他命中的贵人、恩人、上官。现在变成了长史司的同僚上司。又变成了他的妹夫。想当年他在吏所之中煎熬,后来差点被人设局做掉。幸亏了这个妹夫出手救了自己。否则谁知道自己会死在哪条胡同里面。

    女方的父亲由张府老管家张永望担任,女方的母亲就有琼娘来客串了。在中门外张辅出现了,他作为女方主婚人与新郎张铨相对作揖。然后带着意外的张铨及其祥符一种叔伯兄弟进入熊家。按照规矩,张辅从门的右侧入门,登东阶。新郎张铨则从左侧入门,登西阶。后面两个捧着大雁的堂兄弟跟着。一起走到第二进院内凌萱的门口,站在北面的位置。张辅作为主婚者,于正厅东面朝西站立。

    张铨的唐兄弟们身为执事,将大雁和带来的礼物放在正厅内。新郎张铨对这主婚人张辅说道:“某受命於父。以兹嘉礼恭听成命。”

    主婚人张辅回答道:“某固愿从命。”

    司仪赞礼唱:“鞠躬,拜,兴,拜,兴,平身。”新郎张铨又开始了行礼,按照命令不断行礼。礼闭,新郎张铨由司仪赞礼引导离开。主婚人张辅站在原地目送新郎张铨。张铨回头看向张辅,令人相视一笑。张铨眼中有感动有谢意。张辅则是微笑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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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张永望和琼娘身穿华服在司仪的引导下南向而坐。丫鬟引导着带着销金华盖的新娘走到前院正厅上,站在两位面前。凌萱心里面很感激这两个不是父母却在此时承担着父母职责的熟悉的陌生人。

    这是司仪赞者唱道:“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凌萱在丫鬟的帮助下四拜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