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周一下午下了课,张子照常来到樟树林,散打课比以往都火热,来了不少人要求报名。张子忙着收钱登记,给新人普及基本注意事项。罗北平中途来了,说了说比赛中出现的问题,教了一个新动作。直到课程结束,也没看到马明亮的影子。

    回到寝室,张子上楼去找马明亮。体育系寝室就在中文系的楼上。

    一进屋,就见老马躺在床上,额头敷了一块毛巾。旁边一个室友正在给他打理一盆热水。

    “怎么了?兄弟伙。”张子笑着问。

    “没事,躺会儿就好。”马明亮见到他马上变得开心起来。

    “你没去医院?”

    “去啥子医院,又不挡吃不挡喝的,抹了点红花油。”

    张子听了沉默不语。

    告辞出来,他径直回到寝室,打开储物柜,翻出这半年来教许如雨学拳挣的钱,数了数,整好360元。这笔钱大约能吃半年的食堂。往兜里一塞,拔脚往化学系宿舍楼走去。他要去找雷永信,请他帮忙治疗。

    走了十分钟,张子来到化学系宿舍楼里,敲响雷永信寝室的门。雷永信正在跟室友下象棋,谁输了明早打饭。

    “雷兄,我有事情相求。”张子开门见山地打断他们。

    “兄弟啥事?说。”雷永信站起来,一边给他倒水。

    “别倒了,我不渴。你还记得马明亮吗?被你踢了蛋蛋的。”

    “哈哈哈,记得,他还好吗?”

    “不太好。”

    “哦。需要我给他看看?”

    “我觉得需要。他肿得厉害,而且发烧了。请雷兄施展妙手回春之技,帮帮我这位朋友。”

    “兄弟你都说了,我自然义不容辞。”雷永信说着,打开储物柜,翻出一瓶药酒,又拿出一小瓶2两净重的高梁白酒,他把白酒倒进水杯里,腾空瓶子,然后把药酒倒了半小瓶,拧紧盖子,递给张子,说:“这是三天的量,每天服一次。还要推拿理气正筋。”

    想了一下,说:“不过以他的个性,是不会接受我给推拿的。”顿了一下,说:“不如我教给你,你给他做。每天做两次,一早一晚。”

    张子说:“那好。”

    于是雷永信叫一个室友过来,那室友笑着撩起上衣,一边说:“又让老子做你的小白鼠哈。”

    雷永信在他身上推拿,让张子看,一边把穴位、经络、手法、分量细细演述。然后让张子在雷永信身上试验。张子如法照做,雷永信不断纠正,花了一刻钟左右,终于雷永信说“好了”。

    雷永信又坐下拿出一张纸,写药方,写完名字后面写分量,都是以克为单位。然后从床架上取了书包,说:“还得熬一锅中药,我们去北碚街中药铺买。”

    张子说:“我去就行了。你把方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