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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有鱼就是没出息,她把嘴里的肉咽下去,空出说话的机会:“生在这个年代要什么出息啊,我每天干的生产队驴都多的活,吃的还不如驴,出息能当饭吃吗?”

    “你啊,父母当官,家里还是万元户,鸡腿都懒得吃,像你这样的人肯定不明白我这种小队员的苦。”

    姜有鱼咂吧咂吧嘴,把骨头上的肉啃的干干净净。

    沈沉舟说那三个字并不是认为她真的没出息,当代人过得有多苦他不是不知道。

    每次出任务,他几天不睡觉不吃饭是常事,他只是不想拎着脑袋上战场,回来了还把自己过的压抑辛苦。

    但这就是时代的使命,像姜有鱼这样的小同志的幸福,都在他的肩膀上。

    大家都过得艰辛,姜有鱼却活的坦荡,明明她天天欺负他侄女,他却觉得这个小姑娘怪有意思的。

    地里离姜家有段距离,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姜有鱼翻开门口的砖头,从砖头底下摸出钥匙打开院门:“你等下,我去拿衣服。”

    沈沉舟没有跟着进去,孤男寡女不适合单独待在一个院子里。

    衬衫挂在院子里的衣服杆上,铁丝绑在院子的两棵杨树干上,白色衬衣随风飘扬,姜有鱼踮起脚尖把衣服拿下来。

    衬衫中间被铁丝隔出来一道印子,姜有鱼咬唇,有些担心沈沉舟挑毛病。

    姜有鱼看了眼院门,随后闭目进入空间,从洗衣机旁边的柜子里面找出蒸汽熨斗,飞快的将衣服熨平叠好拿了出去。

    “还给你。”

    沈沉舟接过衬衫,衣服洗的洁白如新,散发着十分清新的味道,并且暖暖的,他已经可以想象穿在身上有多舒服了。

    他忍不住点评道:“你很会洗衣服。”

    姜有鱼从生下来还没被人如此夸奖过,她嘴角微抽:“你很会说话。”

    衣服取到了,沈沉舟要回家开车离开,对姜有鱼颔首示意,转身沿着蜿蜒而下的黄土路离开。

    姜有鱼目送他离去,只见黄土路,白杨树,远处青山连绵不断,近处生产队安静祥和,墙上用红漆写着大大的标语。

    ‘先治坡后治窝,先生产后生活’

    ‘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沈沉舟一一行过标语,他走路坚定沉稳,身影挺拔如剑,姜有鱼竟从中看出他铮铮傲骨,意志超人。

    难以想象,挑剔难以近人的沈沉舟,是团长,是英雄,或许离开生产队,他会去执行非常危险的任务,怎么会是她刚刚鄙夷的有钱花,不知苦的男人。

    姜有鱼有点后悔刚刚说的话了。

    好酸啊,沈沉舟家里有钱又不是错,她怎么能因此说他不知艰苦。

    沈沉舟并不知道姜有鱼的小心脏已经开始内疚了,他坐上军车,看着副驾驶座上的白衬衫,想了想抬手解开扣子,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解到后面速度明显加快,沈沉舟脱了衬衫换上了另外一件。

    清香的味道从鼻尖蔓延开,淡淡的草木花香,闻着清新怡人。

    衣服被洗晒的柔顺亲肤,带着淡淡的温度,穿在身上舒适无比,沈沉舟将衣服扣子系好,不自觉想到姜有鱼啃鸡腿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