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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你们废话说了一堆,结果不还是信不着我们?”周继峰理直气壮的质问林佑民说。

    “难道就因为‘信你们’,我们就不按规矩办事了吗?”林佑民解释道:“校内明令枪支弹药这类危险品,必须严加看管。现在你们要进驻,我们又无权让你们缴械,所以只能辛苦保安队加强点戒备。——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还想怎样?”

    “要我说,这根本不需要!”

    “你说的轻巧!”陈啸志非常认真的质问道:“你们全师上万人,一个个荷枪实弹的满校乱跑,这要是没有人看着——整出点事来怎么办?”

    周继峰想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的说:“顶多死几个人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啸志立场明确的阐明道:“周团长是刚打过大仗的,死几个人对你来说也许没什么,但是在我这……人命关天——进了这个校门别说死人……哪怕掉根手指头也不行!”

    “那我真想试试,到底是怎么个不行法。”周继峰傲慢的挑衅道。

    “想试你就试呗,到时候被逮住开除了军籍……别怪我没提醒你。”陈啸志又补充道:“还有,跟你下边的讲好喽——‘校属军火库’两座,禁止接近,其方圆五十步以内为禁区,凡有进入者格杀勿论!”他郑重其事的强调道:“这点……没得商量。”

    “混账,你们这就是信不过我们!别再找借口了。”周继峰非常生气向林、陈二人抗议道。

    “信你们也好,不信你们也罢,总之规矩不能乱!”陈啸志理直气壮的说:“整个中华民国就这一所正规军校,我作为军人必须要为它的安全负责!——哪怕你是大总统,我也是这个态度‘威胁学校安全的行为,在我这绝对不好使’。”他直截了当指出道:“你要是不愿意在这呆,那就让曹锟给你换块地儿……我还正懒得伺候你们这帮荷枪实弹的丘八呢。”

    “妈的,你说谁是丘八?”

    ……

    正当陈啸志与周继峰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林佑民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皖军队列的旁边,他先是看了看那些皖兵手里已经上膛的步枪,然后又拔出皖兵手握的冲锋枪上的弹匣,简单看了看里面的子弹;最后生气的把弹匣插回到冲锋枪上,扭身向周继峰质问道:“得了,周团长。你抗议我们信不着你们,可你们又何尝相信我们了?——全团的枪都上着膛,跟我叫嚣说我们信不着你们……请告诉我,你让我们怎么信你?”

    周继峰故作可怜的说:“请将军理解,我们这是身不由己。作为一支败军,我们随时都会被人‘处理掉’,所以只能提前做点防备。”

    林佑民直截了当的指出道:“别整这些没用的!——你们枪都上了膛,我们不也随时会挨枪子儿?”

    “这个……。”

    陈啸志不耐烦的说:“这还废什么话?”说着,他操起莫辛纳干步枪,拉开枪栓将一个弹夹·五发子弹压入弹仓中;最后推栓上膛,双手执枪非常认真的对周继峰说:“你们既然这么玩,那我们也这么玩!这兴许危险了点,让人不舒坦……可是这是你们自找的!不用再废什么口舌了,你乐意待就待,不乐意待……滚!”

    此话一出,周继峰再也不做声了,思考再三,最后只得灰溜溜的把部队带进校门。

    ……

    皖军整团都进了校门后,陈啸志看了看林佑民非常不满的说:“我就说这里头有事,这一开场就整了这一出……看着吧,这之后还不一定有什么麻烦呢。”

    林佑民非常平静的开导道:“就当演戏了——现在刚开场,好戏还在后头呢。”

    “好戏,未必好看呐!”陈啸志忧心忡忡的感叹道。

    “你自个演的戏,好不好看那不全看你自个表现?”

    “长官说的是。”

    林佑民信誓旦旦的说:“戏!好不好看那是别人说的,对咱们而言只有好不好演。而且不管好不好演,我们都得尽力演好——总要对得起自己这张脸嘛,你说是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