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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宪兵(二班)的打靶训练继续进行着,枪声不断、弹无虚发,立于坑道上的枪靶被子弹穿心而过一次又一次。滚热的弹壳一粒接一粒的掉落在宪兵们的脚边,两耳嗡嗡作响的他们心无旁骛,两眼中只有靶心、靶上弹孔、枪之准星及照门。

    突然,“停止射击,马上终止训练!”刘三柱疾步匆匆的走到陈啸志身后大声喊道。喊声一落,宪兵们皆停下手边的事转头向刘三柱看去。

    陈啸志回头瞅了刘三柱一眼,然后对宪兵·二班不慌不忙的指示道:“不要停,继续打,打完再说。”话落,宪兵·二班旋即转回头继续开枪打靶。伴随着打靶的枪声,陈啸志转身面向刘三柱询问道:“咋了刘叔,出啥事啦?”

    刘三柱一脸严峻,很是浮躁的脱掉帽子挠了挠头,然后扣上帽子咬牙切齿的说:“上边的消息……要用我们学校收容一批降兵。林处长命令我们终止训练,为接管‘俘虏’做准备。”

    “这整的叫啥事啊?”陈啸志愁眉苦脸的抱怨道:“咱们这可是军校,军火库里的枪支弹药够一个旅用的,把一帮‘俘虏’关在这么大一座军火库旁边,万一出点啥事咋整啊?”

    刘三柱唉声叹气的感叹道:“唉,谁说不是呢。”

    “这批降兵有多少人?”陈啸志关切的问道。

    “好像是整个皖军十五师……得万把人吧。”

    (枪声停止,宪兵·二班长提枪立正向陈啸志报告道:“报告教官,二班打靶结束!”)

    此话一出,陈啸志瞬间没了表情,他定了定,然后向刘三柱再度确认道:“我可能是耳背,听错了,整个皖军十五师?”

    刘三柱认认真真的回到道:“你不耳背!也没听错!皖军十五师……整个!”

    “草!”陈啸志很是气愤的骂了一句,然后瞪着眼睛追问道:“是谁下的这败家命令?”他向宪兵(二班)招了一下手,示意其收枪、解散。

    “姓曹的。”

    “曹锟你个大混账!”紧随刘三柱话落,陈啸志便回身朝着北方的天空,发自心底的破口大骂道。

    陈啸志的这一骂,令刘三柱不禁一惊,他急忙陈啸志拽回来斥责道:“你小子找死啊?那种大人物是你能骂的?”

    陈啸志极其不屑的说:“反正他也听不着,就算能听着我也照骂不误!”

    “你小子……别太猖狂!”刘三柱非常郑重的规劝道。

    “是我猖狂吗?是他欠骂!”陈啸志反质问道:“军校是什么地方?他竟然拿军校收容一帮前些天还在跟他拼命的家伙!——这多危险?他心里没点数吗?”

    刘三柱极不情愿的接受了这一现实,并向陈啸志开导说:“这事已经定下了,你就算当面骂他又有何用?还是待会去问一下林处长……看他怎么办吧。”

    “干啥要待会?现在就去!”陈啸志说完,扭头向宪兵·一班长命令道:“一班长,给你几个任务:一、把枪和子弹都收缴上来,还给军火库;二、叫几个人把靶场收拾一下,靶纸发下去、弹壳清走;三、带队回营房,是解散还是自行聚餐,自个决定!”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宪兵·一班长毫不推辞的回应道。

    “刘叔,走!”陈啸志带着刘三柱疾步匆匆的离开打靶场。

    ……

    路上,刘三柱很是不解的向陈啸志询问道:“你这么着急干啥?还把自个的事全推给一班长了。”

    陈啸志非常慎重的说:“时间紧迫,我必须马上从林佑民那了解情况!若是情况不妙的话……”他咬了咬嘴唇继续说:“我要采取点措施。”

    刘三柱非常在意的问道:“你要采取什么措施啊?”

    陈啸志意味深长的说:“毫无防备的以身涉险,这我决对不会干!——那是坐以待毙,我以前有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怎么?你要搞枪啊?”

    陈啸志模棱两可的说:“必须得保证……一旦情况紧急,自己能立刻予以应对!至于怎么应对,看情况再定。”

    刘三柱不禁眉头一皱,然后点了一下头说:“得,我懂了,你乐意干啥就干啥吧!不过,我还是有句话要告诉你‘你小子不去军队,真是太不上进了!’”

    “行了,你这套话我都听得耳根生茧子了!”陈啸志不耐烦的说:“现在军装也穿上了,军衔也带上了,你还想怎样。”

    “别嫌我烦,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