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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0】

    日落西山,月夜将至。突击步兵4营动用喷火器点着了他们防线前沿的所有建筑,熊熊火墙从菜市口延伸至北桥头,远远望去不可谓不壮观。但是身临其境就没有那么美好了,烈火熊熊浓烟弥漫,人在附近又呛又烤。尽管所有火场都离人在50米开外,还不至于叫人有生命危险,但是滚滚浓烟还是有可能令人窒息丧命。所幸的是,今日风向怪异,浓烟直飘上天,没有覆盖在任何一方的阵地上。

    陈啸志只身一人坐在三层小楼的楼顶,用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叛军控制区的情况,电话机就摆在他的手边且始终处在接通状态。

    姜盛利疾步匆匆爬上三层,每次走一步整个楼层都似乎在晃,他对着楼顶上的窟窿质问说:“你让兄弟们把房子都让你点着了,结果整的哪都是烟,叛军那边啥玩意都看不见,这让我们怎么组织防御?”

    “啰嗦!”陈啸志一边观察一边没好气的说:“马上就黑天了,要是不点个火,你们到时不一样睁眼瞎?如果人家趁黑摸过来,你就等着挨揍去吧!”

    姜盛利义正言辞的说:“看不见烟那边,我们的炮兵就发挥不了作用,这样我们就只能拿人去硬扛敌人的攻势!这是草菅人命!”

    “这种程度的烟都看不透,那是你自个水平问题!”陈啸志驱逐道:“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我事!”

    姜盛利极度不满的问道:“不是,什么叫我水平问题?”

    陈啸志发现几个目标正在向烟云背后的一栋建筑集结,赶忙撂下望远镜怒斥说:“烟墙火墙在两军中间一横,双方谁也别想清楚对面是怎么个情况,这么一来谁进攻谁倒霉!——你连这么基本的路子的都看不出来,说你水平有问题还冤枉你了?”

    “你说的倒挺轻巧,可是部分火力得不到有效发挥,不也削弱了我们防守能力吗?”

    陈啸志严厉的批评道:“现在这情况,火力不能有效发挥这种问题双方都存在,不过对于攻方更甚!你干知道怎么发挥火力,完全没想过怎么削弱对方火力!——就这水平,少在我这胡搅蛮了,自个叉自个出去!”说罢,掏出指北针确定了一下在烟云背后目标的方位。

    姜盛利很是不服气的晃了晃脑袋,随后悻悻离开。

    陈啸志拿起电话听筒道:“卧虎呼叫战锤,请求炮击。目标1号,方位035,距离450,覆盖轰炸。”

    电话(兰勋利):“卧虎,我是战锤。炮击任务已获悉,支援马上到!”

    这轮炮击经过校正程序,但是准确无误,直接夷平了陈啸志的标定目标。炮击结束之后,兰勋利询问陈啸志炮击结果如何,结果陈啸志的回答却十分荒唐。

    陈啸志说:“目标命中,但是战果无法确认。”

    电话(兰勋利):“我草,卧虎你个大混账,耍我呐!确认不了战果,那我这9发炮弹岂不是打水漂了?”

    陈啸志不负责任的答道:“可能吧,不过你也别发牢骚,这轮炮击非常必要。”

    “我请你去死!像这么浪费炮弹,事后后勤一定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别抱怨了,后勤就是为前线部队服务的,他们懂个毛的必要消耗。请下线待命,等待下一次炮击任务。撂了。”陈啸志挂断电话,随后再次接通另一个炮群道:“我是卧虎,呼叫野火,请求炮火支援待命。”

    电话(野火):“收到卧虎,野火所有炮组待命中,等待你的指示。”

    ……

    完全看不出有人驻守的危楼之上,陈啸志就这样先后引导炮兵轰炸了叛军的一处作战会议所在地、三处进攻部队集结地。尽管战果无法进行评估,但实际效果却是非常显着,几轮炮击大大阻碍了叛军的攻势准备,令他们始终没能组织起对横尸山守备军一方的进攻。

    【20:00】

    叛军终于在横尸山守备军的炮兵的不断阻挠下,勉强的完成了攻势前的准备。现在,他们可以想办法攻克进攻路上的第一道难关了——横在两军之间的那一道火墙。时下,月夜当头,人在暗处相隔10米都难以察觉,而火墙前后光照条件极佳,人若接近远隔1华里都能清晰可辨。

    与此同时,横尸山守备军方面。神龙运输队已经按时抵达菜市口,正在往卡车上装载战斗工兵17营的伤员,预计只需15分钟就可以动身启程。

    显而易见的不利形势让叛军非常动摇。攻势已经准备就绪,如果放弃了,那就意味着他们歼灭战斗工兵17营的企图在即将成功最后一刻彻底失败,数十日的牺牲努力全部付之东流。如果坚持进攻,那他们将因半路上竖立火墙而遭受极其惨重的伤亡,此外他们的夜战经验不足,完全不能保证在战斗工兵17营撤退之前拿下菜市口,甚至不能保证突破火墙的阻拦。

    叛军的最高指挥官对于这样的形势非常苦恼,反复掂量了近五分钟没能下定决心,结果断送仅存的最后一丝战机。大势已去,叛军各部被下令放弃进攻,后撤防守。

    ——

    叛军方面无可奈何的消停了下来,但是横尸山守备军方面却一丁点没有放松的意思,撤退行动依然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