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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枪咆哮不止,弹幕有如狂风骤雨般攻击着轿车,整车转眼弹孔密如蜂巢化为一堆废铁。顾顺涛和两名奉军战士蜷缩在轿车的安全一侧,恐惧于机枪的火力压制而瑟瑟抖的不停,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无法进行思考,整个人从身到心已经完全被敌机枪火力所支配。

    就在这时,顾顺涛用手指塞住自己的双耳,闭起双眼,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情势愈发危急,他深知自己没时间考虑诸多,必须立刻行动才有可能逃出困境,即便只是垂死挣扎。

    认清了现实后,顾顺涛渐渐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他坚毅地睁开双眼、敞开两耳,他看着旁边还在发抖奉军战士,十分严峻的呼唤道:“嘿!哥们!咱们不能在这窝着!”

    两名奉军战士此刻已经只知道害怕,对顾顺涛的呼唤完全没有反应。

    顾顺涛挤眉咬唇,然后伸手推了推其中一人,结果对方十分抗拒,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胳膊上。

    “滚犊子!”奉军战士冲着顾顺涛吼道。

    顾顺涛见奉军战士已经失去了理智,当即将其拽到面前,甩手一巴掌抽在其脸上。然后,将另一名奉军战士拽到面前,同样赏了其一耳光。此举令两名奉军战士冷静了下来,他们捂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顾顺涛。

    顾顺涛极为郑重的警告道:“你俩听我说!现在要是再不跑,待会就只能等死了!想死还是想活,你们自己看着办。”

    奉军战士非常慌张地点头,恳求道:“班长班长,我们想活,你有啥办法吗?”

    “跟紧我!”顾顺涛说着便掏出一颗烟雾弹,拽去其拉环将之丢在轿车上。之后,随着浓烟升起,轿车周边很快便伸手不见五指。

    “走!”顾顺涛突然一声大喝,率着两名奉军战士冲破烟雾朝杨锐的轿车追赶而去。然而他们刚才跑出十几米,便发现一队狼骑战士已经截住了他们的去路,不得已只好转向西南。

    ……

    顾顺涛三人向着西南方向拼命地逃,狼骑战士们在后面死命地追。就这样跑了400米后,两名奉军战士由于体力不支,被由侧面袭来的机枪火力先后射杀。仅剩的顾顺涛又逃了450米,来到了这周围唯一的掩体下,而那只是一棵矮槐树。

    12:35分,顾顺涛以槐树为掩体继续作战,凭手中一杆步枪与众狼骑战士对射,战斗持续了近几分钟。随后,一辆装载着重机枪的平板马车驱驾上来,在离顾顺涛100米处停下,对其开火封死了他的退路。紧接着,狼骑战士们一拥而上,向他冲了上去。

    周铁云蹲姿据枪警戒着藏于槐树下的顾顺涛,大声命令道:“我瞄准他了,大家快上!”

    狼骑战士们猫腰抵近,互相知会着“上!上!上!”

    顾顺涛靠树掩着,极度的紧张与绝望令他大喘粗气,汗如流水般顺着脸淌下。他愤恨至极地磨着牙,满目杀气的瞥了一眼正在靠近的狼骑战士们。之后,他娴熟的拉栓退壳上弹,抱着鱼死网破之决意据枪瞄向狼骑战士们,结果被周铁云先手一枪击翻在地,步枪也脱手而出。

    狼骑战士们欢声涌向顾顺涛,极尽暴力手段妄图将之拉出掩体,惨叫声撕心裂肺,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全身。尽管顾顺涛不停反抗挣扎,然而老虎架不住群狼,他很快便被两名狼骑战士拽着双腿拖了出来。

    绝境之下顽强坚持,战至身残力竭、手无寸刃,遭敌手毒虐于身。顾顺涛很清楚,自己已经走到末路,等待自己的绝不会是解甲归田,而是一切到此终了。他愤恨不甘地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在狼骑战士们的毒虐中挣来一颗手榴弹,将其拉环拽去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为了兄弟们!”

    “手榴弹!快溜闪快溜闪!”狼骑战士们互相告警着闪离顾顺涛旁边,并卧倒隐蔽。7秒之后,随着手榴弹爆炸,绽开的黑烟将顾顺涛彻底吞噬。

    ——第一辆轿车——

    离开第二伏击点后,杨锐所在的轿车向着西北方向一路飞驰,狼骑则以马车紧追不放,并以步枪、机枪对其不断攻击。在此期间,豹骑战士们并未意识到顾顺涛的第三辆轿车没有跟上,而且车上7名乘客5人先后中枪,其中一名奉军战士伤势致命、司机手肘中枪仍然坚持驾驶。

    杨锐使用马克沁机枪对追兵不停还击,但由于行驶不稳,其火力屡屡错过目标。突然,子弹将他命中,强劲的冲击力一举将他由车上掀下。

    “班长掉下去了!班长掉下去了!”负伤的副驾驶向司机急声提醒道。

    “机枪!机枪!快上人顶上!”司机急声呼喊道。

    应着司机的呼喊,一名豹骑战士非常麻利地爬上机枪位,开始顶替杨锐向追兵还击。同时,司机顶着多面袭来的火力绕了一圈停在杨锐身旁,由两名奉军战士将其救上车。之后,他们继续往西北行驶,钻入树林甩开狼骑的马车。

    驶进树林后没多久,轿车突然失控冲入泥潭,再也无法动弹。这时,附近正商讨作战计划的李桐四人看到了轿车,对此他们十分懵圈不已。

    秦杨一脸茫然地问道:“班长他们怎么跑这来了?”

    黄友杉冷静决绝地说:“别废话了,赶紧过去——估计是叫人家撵过来的。”

    “走啊?”金仲悟急不可耐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