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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弘察正要发作,守田的人终于发现了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连忙从远处跑了过来。

    安弘察打量了一下,这手忙脚乱的样!

    外衫外衫敞着,鞋子鞋子只穿了一只,头发乱糟糟的。要不是没闻到酒味,安弘察以为他也喝了酒了呢!

    安弘察问到:“农官在庄上吗?”

    来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见到安弘察已是吓得发抖:“不......不知道。”

    “管事呢?”安弘察继续问。

    “也......不清楚,今早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

    安弘察冷笑一声:“今日轮值的人呢,总知道在哪吧?”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什么来。

    “好,好得很!”安弘察已然气极,一问三不知是吧。

    他唤来张俊:“带人去把前后门都封了,将在皇庄的人都叫到前院去,发现有躲懒懈怠的都记下来。”

    “臣遵命!”张俊立马带人去堵门了。

    待他堵了门,又陆陆续续将人都撵了过来,安弘察已经在前院坐了快一个时辰。

    到了正午,本是该用午膳的时候,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侍卫们时不时从门口提着个人进来,偶有声响。

    安弘察方才吩咐麻瓜去取来皇庄的名册与账本,如今正在翻阅着。

    一两银子一只的鸡,三十钱一个的陶罐,对应的是四钱一石米的粮价。

    要知道京城里的米价,浮动在七钱至九钱一石米之间。

    净赚一半。

    安弘察越看怒气越盛,懒得再看这破烂账本,直接往地上一扔。他拿起名册递给麻瓜:“唱名。”随即抱臂冷眼旁观。

    麻瓜连忙接过,点起名来。

    “崔大拿。”

    “喏。”一人出列。

    “张三牛。”

    “是俺是俺!”

    “张长安。”

    ......

    麻瓜越是读到后面,应声的人越少。等读到最后几页,竟是一个应声的都没有。

    张俊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拿出张纸递给安弘察:“殿下,这名单是玩忽职守之人。庄子内均已搜查了个遍,共三十二人。”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在冯朝的院子里搜到了几个妇人。臣简单审训了一番,皆是被兼并民田的佃户家的小娘子。冯朝强买了民田,又将他们抢了过来。曾有宁死不屈者,被这冯朝杀了一家!”说到最后,他也有些愤愤然。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安弘察记得自己方才听到过这个名字。

    “冯朝何在?”他朗声问到。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奴才冯朝在。”

    安弘察打量了一番,这么大的啤酒肚,肥头大耳的模样,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是什么职位?”

    那冯朝答道:“奴才管着皇庄的采买。”

    巧了这不是。安弘察眯了眯眼,“这院子里现在只有你一个管事?先前我见过的那几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