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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方墨也穿着一身青色学生袍,戴着学生方巾。他没有让余大元备马车,更没有让小莲儿等在外面,要三天嘞,没必要等在外面。

    他找了院门口的一棵大树,斜靠在树后闭目休息。

    慢慢的从街道外又驶来一辆马车。车上走下两个人,一人身材瘦高,穿一身镏金镶黑藏青锦袍,他身边站着一名美貌女子。这女子体态玲珑,肤白貌美,身上穿着的却是青色的学院服。这女子的学院服,式样更为繁复,充分照顾了女子爱美的天性。

    在其衣袖,领襟之处,都绣了银线,滚了边。

    一幅松鹤飞天图置于左胸,更是金纱银线做了镶边。

    两人一下车,那瘦高男子目光到处乱转,找寻着熟识的人。

    那高瘦之人看到了躲在树荫之下的方墨,眼睛一亮。

    “玄砚,玄砚!”他挥舞着双手,大步跨了过来,那女子看到方墨也笑了起来。

    “马老虎……”方墨都不用睁眼,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这货。

    “你就不能小声点?这么多人在此,你怎么也要顾些体面。”

    “体面个屁?啊,那说话声音小就是体面了?那我打人一拳,小声的说声对不起,行不行?”马老虎翻着白眼,咧着嘴怼方墨。

    方墨无语,他凑过,“怎么样?准备好呢?把握怎么样?”

    一听方墨提到这个,马老虎干咳起来,也压低声音道:“应该可以,也许还行,或者能成……”他凑过方墨,跟做贼的左右看了看,“这事还得看我妹妹。我不行。嗯,不对呀,玄砚呀,我记得原先你行呀!怎么现在不行了?为什么会不行了?你应该行才对呀!”

    方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啊呸!什么行不行呀!老子过去行,现在行,将来更是大大的行呀。

    “玄砚哥哥好!”马若曼今天挽了个惊鸿髻,更显得人比花娇。

    方墨向马若曼点了点头,接着瞪向马老虎,“你这个白痴。到这个时候了,你告诉我不太行?那你说说,经义,策论,临试诗,你哪一科行?”

    马老虎又干咳起来,“玄砚呀,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忙着做生意。学的那些东西早就忘记了。这才来亭城几个月。不瞒你说,我也没听几节课。嘿嘿,我给临堂老师塞些好茶,好酒的,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墨无语,看着马老虎今天居然连学院服都没穿,这货大概是找不到了。

    他如今虽然记心好了,能过目不忘,可是这做文章不是光靠记心就行了。

    还有这临诗贴,他倒是会背一些诗。可是这考的是临贴诗,是在特定的情景,要求特定的韵脚。他哪里会这个呀?

    马若曼看方墨一脸随意,嫣然一笑,“玄砚哥哥一定很有把握。我看别人都紧张得不行,就玄砚哥哥云淡风轻的。”

    “有把握谈不上,不过是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知道紧张也没用。”方墨摇了摇头。

    “方兄,方兄。这边!”方墨转头,就见焦子敬朝他挥着手,他旁边站着焦秀芬,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两人向他走过来,“原来是若曼妹妹也在呀。那位是?”焦秀芬走过来时说。

    方墨向他们介绍马老虎。至于马若曼两人都见识,按说马老虎也是育德学院的学生,这里却没几人认识他。关键是这货常常逃课,想在书院看到他人影都难。

    焦子敬若是搁以前定然不会在乎方墨介绍的马老虎和马若曼。对他来说,一个小城来的小生意人家的儿女,没什么结交的价值。对于方墨,刚开始他也是因为其堂妹喜欢。

    可是现在大不同了。那天画舫起火,方墨救了他一命。那一天,要不是方墨,他就死了。虽然月儿可能会阻止那坊主,可是月儿明显不是那坊主的对手。

    现在的焦子敬清楚的看到过方墨的实力,要讨好方墨,自然也要讨好他身边亲近的人。刚才这两人与方墨谈话的样子他都看到过,一看就是那种世友故交。

    几人都有心结交,谈话越来越热络。

    方墨对这些闲叙向来不在意,也没有主动找他们说话,只在问起他之时才会回答几个“嗯,呀,”以应付。

    焦子敬这几个月也算是对方墨有些了解,并不在意。马老虎他们更加不在意这个。

    方墨一边闲听,一边随意的看向两边的道路。突然他被躲在角落里一个妇人定住了。

    这妇人和一般人不同,虽然在夏天,人人穿着清凉,这妇人却穿着厚厚的棉袄。她眼神呆滞,嘴里在喃喃自语着。

    方墨仔细向这妇人走近。看到妇人被树荫扫住的面貌,一半脸秀丽,一半脸却黑如锅炭。她虽然穿着厚实奇怪,却异常的干净,即使凑近,方墨也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这位婶姨,天这么热,您穿这么多会捂出病的!”方墨好心劝说。

    “嗯,热?哦,我不热。我很冷,我很冷。”说着还打了个冷颤。

    方墨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你身上有一股暖阳之气。我看得出来,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你能帮帮我吗?”

    方墨顿时一愣,看向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