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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扇纶巾,雄姿英发。

    此刻的冯清河倒还真有些儒家圣人的姿态。

    “冯师!您终于来了!再不来,这小子怕是再也瞧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栗娜看到冯清河的到来最为欢喜,毕竟执灯人天火、幽影两道自古就存在着竞争关系,而冯清河则更亲近她天火道,自然更为熟稔了。

    “栗娜,莫一口一个’这小子‘的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以他的战力,恐怕晋升玉盏的时间比你会早上不少啊。”

    一脸的风轻云淡,冯清河还有心思出言训诫一番栗娜,堂堂执灯人天火道传人,怎么会连一个半路出家的散修都不如。

    “略!谁能跟他比啊,就是个怪胎,哼!”

    挨了一番训的栗娜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刚才看到季白身上冒出来的红黑之炎,现在十分的感兴趣,那种恐怖的高温和吞噬业障的诡异,莫非是一种不在榜上的异火?

    冯清河微微摇头,转身朝着季白的方向望去,抬手一道水流将他托起,送归到沉鱼的方向。

    “我知你素来对我有提防之意,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必犹疑,身为执灯人,断不会行倒戈之举。”

    季白的脑海中响起冯清河淡泊的传音,回忆起之前种种,季白一时间竟不知这老儒生到底是好是坏了。

    但毕竟他救了自己一命,季白还是强撑着过荷的身躯朝着冯清河拱手示谢。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托起季白的水流就像是山间小溪一样清淡纯粹,没有海风的咸也没有湖泊的甜,只是清爽而已。

    随着耶神领域天国净土的增幅消失,沉鱼等人对这些残余教众们的围剿已经进入了尾声,凡俗们也已经都被小魁星和雷氏兄弟救援到安全的地方了。

    “季白!你没事儿吧?快,我这还有些七星龙葵,你快吃下去!咽啊!”

    还没等季白喘口气,心急火燎的段苡瑶就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把七星龙葵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往季白嘴里塞,但是起码还有大半截都露在了嘴外。

    “啊…唔..呜.你慢点,姑奶奶!”

    猝不及防之下,本就重伤的季白差点被这一口大补药给噎死。

    “嘎?我的呢富婆!知道你喜欢季白,但你能不能睁眼看看现在伤更重的明明是我啊嘎!不管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敖成仙眼看着段苡瑶一心只记挂着季白,没工夫管他这个功臣,一气之下竟然直接跳到季白身上,张开鸭嘴嚼着季白露在嘴外的圣药。

    “嘎嘎嘎啊嘎!”

    不愧是妖兽体质,敖成仙几口下去,就把药材吃了个七七八八,看的段苡瑶恨不得捶他两脑阔,但最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粉拳,将敖成仙提溜了起来,不准他再继续跟季白抢了。

    听着身旁的嬉笑打闹,装睡的墨笛再也忍不住了,本来她还沉浸在三个人的电影里暗自悲伤。

    但是架不住自己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凭什么把季白拱手让给你啊?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嘤…嗯…季白…”

    造作地发出一声嘤咛,墨笛缓缓睁开了迷离的大眼,呼唤着季白的名字。

    “我在!墨笛,你怎么样了?”

    听到动静的季白连忙冲了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墨笛刚刚醒转,又回想起之前那耶神险些得手的后怕,一时间竟让他死死攥住了墨笛的小手,生怕自己的疏漏再让她身陷险境。

    可是这下轮到墨笛不知所措了,毕竟昏迷的她不知道自己曾与深渊里的那么近,只觉得季白这突然的举动,一定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吧?

    “嘿嘿,他牵我的手诶!”

    似乎从眼神中流露出这样子挑衅的意思,墨笛扑闪的大眼朝着段苡瑶的方向挑了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

    只是还在于神灵酣战的陈自励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快乐牵牵手了,心中还是充满了对耶神的愤恨与杀意,这个老神棍差一点就玷污了墨笛的贞洁。

    绝不可饶恕!

    在天国净土的绞杀之下,陈自励背后的时间法轮瞬间前进了两个刻度,也就是这么一刹那的时间,陈自励的身形似乎经历了虚化又凝实两个阶段。

    而四周的战争古树和四翼天使们却全都炸碎成金辉点点,消散在这方天地中,只不过强行驱动时间加速奥义,陈自励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天堂审判?虚伪的救世主,编织的美梦也就骗骗奴性深重的西方人吧,神灵的谎言终将破灭,到那时你将迎来万民的怒火!”

    面对着自永恒烈阳中跌落的巨大权杖,陈自励猛然催动起内世界的全部力量,地、火、风、水流转循环,生生不息,烙印于上的神通铭文滚烫发亮!

    “四象神通,刑天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