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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火绳枪的命中率,还有它的发射速度,最多让你发射一轮,冲锋的骑兵就能抵近你的身前,然后开始剁瓜砍菜。

    但火绳枪射击时的响声、火花、烟雾,都会对战马造成惊吓,从而使得骑兵阵型溃散。

    毕竟,害怕火花、爆炸,这是除了人类之外,所有动物的天性,而一旦战马畏惧不前,没有了速度,骑兵就成了火枪队的活靶子了。

    实战中,火绳枪会采取排枪、三段击等作战方式弥补精确和射速的不足,通过集中射击、轮流装弹,可以有效弥补不足,并且进一步增加威慑力。

    火绳枪部队不会傻傻站着和骑兵硬杠,他们会设置一些栅栏、拒马桩等障碍物,只要第一轮齐射让敌人的马受惊,骑兵失去了冲击力,那么即使是近身肉搏,如果火绳枪上装上刺刀,刺刀对马刀,也是可以一战的。

    关键是敌方的战马是否适应了火绳枪的响声,如果适应了,近距离内骑兵转瞬即到,如果没有防御措施,那么火绳枪手就成了对方的活靶子。

    增加射击频次,和统一的齐射,给对方造成大量伤亡,威慑敌方的进攻意志,阻碍敌方的进攻速度,成了最主要的手段。

    还得加强训练,尤其是实弹射击训练。想到这里陈修远就心疼,这都是银子啊!火药铅子都是钱啊!当然他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其实实战才是最好的老师。

    正在保安队军营里进一步完善训练计划时,秦瑞章让人送来了消息,赵国栋定于后天出发,前往兖州府上任。

    “陆猛,你通知所有人开会,记得把王洪、冯文清他们也通知到。”

    “是!”

    保安队军营的会议室,大家陆续都到了,小声的议论着开会的目的,当然说话的都是陆毅、陈尚武和王洪他们这些人。

    至于葛奉义他们这些连长们,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陈修远的到来。

    陈修远进了会议室,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纷纷起身向陈修远施礼。

    “少爷!”

    陈修远看了一下大家,陈尚武和陆毅两个营长,王洪和葛奉义、石修等六个连长,都到齐了。

    “大家都坐吧!”

    陈修远坐在了首位,为了便于管理,陈修远把保安队都进行了自己熟悉的编制,直接引用了后世的组织。

    不过三三制,改为五五制。一个营五个连,一个连五个排,一个排五个班,一个班十人左右,没有定数。

    “前些日子秦瑞章来庄里一趟,可能大家都有所耳闻,胶州知府赵大人调任兖州,就是赵大人高升了,去兖州府上任一路千里,路途遥远且不太平,赵大人找到咱们,想让咱们一路上护送。还有一件事就是,朝廷邸报鞑子又入关抢劫,有可能进入山东地界,所以这次护送赵大人,有可能遇到鞑子,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说。”

    陈修远讲完平静的看着大家,其实大家的确知道了一点,但是没有想到鞑子的事儿。

    鞑子跟陈修远有杀父之仇,有些人是不希望出兵的,千里迢迢耗费人力钱财。大家都不说话,陈修远点名陈尚武道:

    “尚武,你说说。”

    听到陈修远点了自己,陈尚武说道:

    “少爷,本来我以为咱们没必要护送赵国栋,拿这次团练来说,咱们庄里可是赔本赚吆喝,花费了这么多银子,最后为他人作嫁衣裳。可是如果能遇到鞑子,杀几个鞑子以解心头之恨,我赞成!”

    陈修远“嗯”了一声,看着王洪、陆毅道:

    “陆毅、王管事你们也说说。”

    “少爷,这赵大人调去别处,千里之遥,按理说咱们送上些程仪即可。护送赵大人上任,路途遥远流贼马匪遍地,真遇上鞑子,咱们势小力微,当然老爷的仇肯定要报的,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嗯!”陈修远点点头,王洪也算老成持重,算是劝自己不折腾。

    “陆毅你的意思呢?”

    陈修远点陆毅,陆毅半道来到陈家,他自己知道,自己和王洪、陈尚武不一样,此时只有表明忠心。

    “我听少爷的,少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修远摇摇头,说道:

    “陆毅,说你的想法,咱们护送赵大人的利弊,遇上鞑子后,我们怎么办?”

    陆毅看陈修远不满意自己的说辞,只得又说道:

    “回少爷,护送赵大人,是个亏本的买卖,一路上人吃马嚼的花费巨大,赵大人无非是略给支持,至于遇到鞑子,如果是小股鞑子,我们不妨一战,如果遇到大队鞑子,我就要迅速绕开,鞑子骑兵众多,且凶猛善战我们不能自持过高。”

    “好!陆毅讲的好。”

    陈修远看看大家,然后接着说道:

    “陈家不是我一个人的陈家!是大家的陈家!咱们都是陈家人,这里的荣辱兴衰关系着每一个陈家人,所以以后有任何事,大家都商量着来。陆毅刚才说的很好,说了此事的利弊,很好!我希望以后再有类似似的事,大家都要分析分析,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陈修远停了停,接着说道:

    “我只所以答应秦瑞章,有一部分原因是可能碰上鞑子,辽东我去不了,既然鞑子来了,我想碰一碰,杀几个鞑子,为我父亲报仇,也为死在鞑子刀下的汉人报仇,我想咱们这儿,不光我跟鞑子有仇吧!”

    陈修远知道,底下坐着的有几个人,也跟鞑子有破家之仇,原先收拢流民时,询问过他们流浪乞讨的原因。

    “再有就是,我不想大家一辈子都窝在这小小的海边,过着自己的小生活,虽然咱们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但有什么出息!现在天下流贼四起,关外建奴鞑子势大,不时的入关抢劫。我想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来到咱们这儿的,到时候咱们怎么办?出去!现在就出去闯一闯,为我们的今后闯出一片天地来,可能的话,为我们的今后闯出荣耀富贵来。今天我定下一个规矩来,但凡今后陈家有什么大事,大家都要说话发言,咱们陈家不以言论罪,但事情只要决定了,就只能有一个声音,一个行动来执行它,不能决定好的事情,又有乱嚼舌根的,这样的人庄规从事!对于建奴,唐太宗说过: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陈修远说了句古人的话,下面坐的人俱是一愣,没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