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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篇一律的好,我不明白,只问道“什么意思?”

    鸿绫从桌子上拿起一根肉条,轻轻塞到我的嘴里“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没有这么多的礼节,所以才舒服,不需要端着架子,那会很累的。”

    我说不出话来,其实我的脑袋已经杂乱了,懂得太多,甚至连最基本的交往都显得束手束脚。

    鸿绫将我的身子轻轻放倒,头放在她的膝枕上,双手轻轻为我按摩头部穴位。

    “我怎么说也是活了八十多年了,虽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女人,可是见的患者已经够多了,各有各的病,如今我的小瓶子也病了,这里是我们的家,不需要这些繁杂的礼数,我不吃这一套,也不适合家里。”

    “就算是无上如天命共主,当日聚餐时,不也说着端着很累吗?”

    我睁开眼睛,虽非刻意,但是表情不自觉的委屈巴巴,只想解了心头结“可是有个人曾告诉我,能让别人从大事小事上都感到舒心放心安心,那就是一种成功了。”

    鸿绫敲敲我的脑门,娇嗔道“可是我已经不舒心了嘛,我见过自命不凡,总想不靠努力靠机遇,妄想一步登天的,也见过自怨自艾,整日无病呻吟的,都是一个通病,心不定。”

    “心不定?什么意思?”我问道,刚被黎道教育后,就有一个心理医生的女友开导,实在是一条龙服务。

    “从来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一个小世界里,不去跟真正的世界碰撞,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活法,心是一直飘来飘去的。”

    我还是不明白,眼睛又瞪大了一分,一副求教样子。

    “你想跟我每日相敬如宾吗?每日做好一切家务,将我当成公主一样对待?什么事情都不让我操心是吗?”鸿绫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很惬意。

    “也不是不行?”我偷偷睁开右眼,看看鸿绫的表情。

    鸿绫皱皱鼻子,娇嗔道“不行!这样的生活很多女人是很喜欢的,可是我不喜欢!你偷偷捉弄我,晚上抢被子,一些偶尔的小幼稚,才是我喜欢的,你对我和对外大致相同,我怎会喜欢?”

    我这才琢磨过味来,就像是喂猫喂狗似的,同样吃骨头,可是将一根硕大棒骨投掷过去,却并不一定都会吃,缺乏变通。

    “绫儿,你的意思是说我太死板了?”我问道,开始反省错误。

    鸿绫只是摇摇头,安慰道“也没有太啦,一点点死板,不过我是心理医生,所以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一定要现在就制止你。”

    还未等我说话,鸿绫又提起以前“你刚来我这里的时候,我对你可是贴心的好?”

    我使劲点头。

    鸿绫随手帮我清了清眼角的眼屎,又说道“我对你再好,总是有距离感的,长此以往,也不过是医患关系,顶多算是玄宫平乱的贴心姐姐?是不会交心的。”

    “可是相处的过程中,你看到了我的困处,我也看到了你的困处,相互疗愈,如今便是抱在一起大哭一场,相互露出狼狈模样,又如何呢?我的存在因为你的出现又多了意义。”

    我默不作声,听着鸿绫吐露心声,脑中也不断浮现以往的事情,当初今御相助,得以从亭暴手中抢下鸿绫,彻底改写了命运。

    如今鸿绫就坐在我身旁,确实是很有趣的事。

    鸿绫又一下将半个身子趴在我的脸上,香气扑鼻“所以,在外要有礼数,要有自己的做事方法,有自己的手段,要独当一面,回到家里,你就当个老婆奴就好了。”

    “别说是对我,就算是回到雨姐那里,你用这种近乎待客之道的相处方式,平灾平厄也会觉得你很奇怪的,可能连规则都会觉得你很奇怪,不要将那些珍贵的嬉皮笑脸当做累赘呀。”

    “谁都得有被需要的意义,你要是打理好一切,不需要我再费心,我会觉得很不自在的,好像没了我你也能过的好好的一样,你跟规则需要肩负重任,我只需要被需要的感觉,你需要我,而不是将我捧在云上。”

    我那一团乱麻的心像是被鸿绫的刀直接给切开了,黎道当时也说过走心的话是最有效的,只是我不明白什么算有效的走心,如今归家,又被上了一课,这才算是最后一课。

    当即一把抓住鸿绫的手臂,猛的翻身,将鸿绫推倒在沙发上,大笑道“规则确实说过我,不过现在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多谢美女一语点醒。”

    鸿绫整了整浴巾,笑骂道“你在回来之前就先见过规则了啊,到底还是你的小情人啊,讨打!”

    鸿绫小跑过来,跟我追逐打闹,欢欢笑笑声,这才是让我感到开心的事情,如果没有这规则之命,我倒希望在这与鸿绫过完一辈子,只是受命在身,不得不做。

    一番嬉笑过后,我与鸿绫又坐回沙发上,前胸贴着后背,一同看起综艺节目来。

    我想到阿姐的婚事,只问道“绫儿,后天就是阿姐的婚礼了,到时候穿什么衣服啊?喜庆些好。”

    鸿绫托腮一想,只说道“这也是有讲究的,自然要穿的喜庆些,切不能喧宾夺主,我与平厄沟通过了,届时她将穿一身大红婚衣,我到时候领你去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