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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此处等了许久,那男子果真信守诺言,给我带了一套衣服来,\\\"小鼹鼠,穿吧。\\\"

    我心里嘀咕:你小子叫谁小鼹鼠呢?没礼貌,改天给你家打个洞,开辟了神奇通道,你后悔都来不及。

    心里不老实但手上老实,这崭新的衣物被我一穿,很快就有了臭味。

    我记下了男子的卡号,借用其手机将觉醒币转过去,好在家庭富裕,没有让我有这方面的难处。

    双手释放灵丝,双脚微微离地,被快速牵拉着,如今我也能体验一次便捷出行了。

    回想了一下位置,左探右探,寻到了当初身死之地,看看有没有还留存着的东西。

    一番扒翻之后,从旁边一处茵茵草坪里找到我被踩扁的钱包,能消费就行。

    今年十八,走在街上如喽啰,除了我所身处的觉醒者之境,还有另一方世界,灾物之渊。

    那里与这般相似,虽如敌世,可是也有往来,若是灾物想到觉醒者之境来生活,可以报名参加考核,只要通过,就会得到觉醒者之境的胸牌。

    所以大街上出现灾物,人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之,去往灾物之渊也是一样的流程。

    在街上总是能看到长着两个脑袋的四足幽灵在恐怖密室里扮演npc,也可以见到长了八条手臂的巨力蜥蜴在工地搬砖,亦或是寒冰石块站在街边售卖冰淇淋。

    我常与他们打招呼,因为他们不会欺负我,如果灾物对觉醒者造成威胁,是会被摘掉胸牌,送回灾物之渊的。

    不过面对这些友好的灾物时,心中的奇妙感觉依旧存在,总是想要偷袭或是折磨对方的这种病态心理,虽未尝试过,不过心中总有想法。

    我将这称之为犯贱未遂,幸好是理智压制住了,不然动起手来,不是我死就是他活。

    沿路找到一个卖章鱼鲜肉团的金足章鱼,掏出两百觉醒币拍到售卖车上,高声道“给我冲冲水,再要两袋章鱼鲜肉团!”

    那金足章鱼猛吸一口气,又掰了掰自己鼻子,应是在调水温,随后大量清水从其口中喷出,我借着这个难得的便捷喷淋头开始冲洗自己的全身上下。

    足足冲洗了半个小时,虽然还有臭味没有去除,不过已经看起来很干净了,只见这金足章鱼从自己的腰上捏下一团肉来,随后那处伤口又立刻复原,神奇极了。

    “你这可以啊,零成本买卖。”我开心的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闲聊,活了十八年,头一次这么由衷的开心。

    可是我明明是个温和的性子,更别说欺负他者了,就算今天心情大好,可是看到那灾物时,竟也心中忍不住的想要将它的脑袋斩下来。

    至于为何如此,实在不得其解。

    拿起两袋章鱼鲜肉团,像是长了翅膀的蜘蛛一样,手中灵丝刺出,刺进左家的墙皮,又刺进右家的防盗窗。

    随手顺了一把台前试吃的糖果,以此当做送给阿妹的礼物,荡荡悠悠地回到自己家门口。

    一看门锁上的时间,九点五十九,颇有仪式感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两袋章鱼鲜肉团往怀里提了提,摆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家人。

    十点钟,我轻轻推开门,想象之中应该是父母二人看电视,姐妹二人在各自房间,我回家给家人们奉上美食。

    再将终于能自如使用觉醒力量的好消息传到家人耳中,家人再传达给亲戚们,让他们对我的刻板印象彻底消除。

    可是现实却直接给了我一个开幕雷击,推开家门,满满当当的人跪在两侧。

    我的老师,三姑四舅五姨六婶各家亲戚都到了,玄宫家的半数都来了,穿的清一色黑衣服。

    阿爸阿妈跪在正前方,阿爸冷面,仅仅红了眼眶,阿妈已经哭的上不来气了,被阿爸用单臂搀扶着。

    阿姐阿妹哭的泪痕满面,白色黄色的花摆满了整个大厅,仿佛是个大教堂似的,我的黑白照片挂在墙上,全场肃静。

    什么是仪式感?这就是仪式感!我此刻应该在门外,不该在房里。

    我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惊的张开大嘴,骂了一句脏话:我尼玛,到我的主场了是吧?

    章鱼鲜肉团掉了一地,脑袋里轰鸣不断。

    “你们好啊,我还好吗?”不过脑子,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把在场众人都吓的大叫。

    心中迷惑不断:我这是直接走完操办后事的程流程了?我这是在我自己的葬礼上?

    我现在是该死还是不死?明明村里的情报中心还没说到我死呢?

    爸妈姐妹四人回过神来,快步赶来,除了阿爸外,一家人抱在一起哭个满怀,只有我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