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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子平躺着,时而拂风,时而听雨,不断被挪动着地方,好似一具尸体在死后还辗转了几个地界。

    我也不知道最终要去到哪里,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带着一丝莫名的摆烂心态,渐然睡下。

    身下突然柔软起来,颈下也枕到了舒服的枕头,一阵摄人香气闯入鼻尖,如兰似麝,十分好闻。

    我的四肢被勒出红印,此时的缎带被慢慢解开,陌生的肌肤接触,让我心中确信,应该是个女人的居处。

    遮目黑缎被撤去,我睁开双眼,灯光晃了我一下,眼睛刺的生疼。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还请见谅。”悦耳空灵声音漫入耳畔,她用手挡在我的眼前,我晃晃脑袋后再睁眼,才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肌肤如雪,美如仙神,身姿曼妙的女人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身黑色长裙加身,气质直接拉满。

    面色微红,看起来极为妩媚,可是眼神却有些冷冷的,更有反差冲突感。

    更加重要的是,我第一次见她,就想杀了她,这是个灾物,虽然是人形,不过肯定有些地方是跟觉醒者不同的。

    体质不可共存,把我送这来干嘛?没事找个罪给我受受是吧?

    “您是?”我除了知道自己被家人送出去了以外,便什么也不清楚了,初来新环境,还是与一个灾物待在一起,说不出到底谁更危险。

    “你好,我叫鸿绫,是你母亲的救助者。”

    救助者?什么救助者?我刚想说话却觉嗓子发哑,许久未饮水了。

    这名为鸿绫的灾物站起身来,递过一杯清茶,露出浅浅微笑。

    我接过清茶一饮而尽,温度正好,心中好感增加,可是又见鸿绫近我身,只伸出手阻挡“别靠我太近。”

    我尽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希望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鸿绫自觉退了两步“可以将茶放到桌上,我会帮你添。”

    “谢谢。”我不想多说什么,眼光只瞄着自己床边的鞋子。

    “听雨姐说你总是会做噩梦,都做的什么梦?可以告诉我吗?”鸿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我只往后再退一段距离。

    一缩缩到床边。

    “我说出来你不会信的,就连阿姐她们也不明白。”我放下水杯,躺到床上,只侧过身子去,不与鸿绫有所交集。

    “没关系,告诉我,我会用心听,也会用心记。”鸿绫态度十分诚挚,我也在一番思虑后选择了开口。

    “我梦到了一个牢笼,里面囚禁了不得了的东西,我每次都看不到,而且我会被驱逐出来,我也看不到是什么东西,每年生日都会做这个梦,困扰了我很久。”

    “嗯,还有呢?”鸿绫提笔记录,语气中听不出一点不耐烦。

    “我昨天还做了一个梦,我梦到几个灾物到我的梦里找我,是灾物图鉴里没有记录过的灾物,他们对我的觉醒之力很在意,还说让我去灭灾谷。”

    “没有记录的灾物吗?应该是不存在的吧,因为这个打扰了你的美梦吗?实在可恶。”鸿绫语气温和,我却急着想要辩解。

    “不是!我的梦里有一颗黑色龙头,灾物图鉴上出现过,在囚天灾龙的图像后面,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龙头。”

    我怒上心头,翻身瞪着鸿绫,心中莫名杀意再度翻涌,只能再侧过身子来,强制平息自己的情绪。

    “那还真是奇怪的梦呢,不过,平乱,你为何不敢看我?”

    鸿绫灵魂拷问,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扯了个幌子“你太漂亮了,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不敢看。”

    鸿绫笑了几声,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思“这可不是好理由,雨姐让你在我这里待上二十天,这样子可是无法相处的。”

    一听到要相处二十天,我头都大了,光是与灾物同处两个小时我就要忍不住了,怎么可能二十天。

    同学大都是一星级的灾物,平日相处时奇怪的情绪还算比较轻微,面对星级越高的灾物,心中的奇怪杀意会随之攀升,最终会到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地步。

    “给我阿妈打电话,我要回去。”我实在不想因为这次经历,再给自己憋出别的病来。

    “我烧菜手艺尚可,你爱吃什么?我烧给你吃。”鸿绫并不在意我说的话,似乎将我当成了心理有缺陷的普通人。

    “我要回家!我对灾物很敏感!”此话一出,我心中只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不过萍水相逢,却会伤了鸿绫的心。

    谁知鸿绫根本不生气,依旧是那稳定模样“能看出我是灾物吗?你很不简单呢,想吃饭吗?还是想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