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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辆白色的面包车,尤福林好像更忙了,但显然的,节约出来的时间让他可以做更多事,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办事效率也大大提高。

    他已是法庭庭长,庭里下乡什么的有补助。乡镇法庭,出差的区域也就方圆十来公里,上至城里,下至村里。有了这辆车,法庭就不用再租车了,私车公用,车费补贴给他,这也相当于有了一份额外收入!

    乡镇法庭曾是清水衙门。

    时代变了,曾经的清水衙门也慢慢有了肥水。当然,靠财政拨款提高工作人员待遇不现实,但法庭接受的经济案件越来越多,暗箱操作也就有了肥厚的土壤。尤福林既害怕接受了恩惠会在案件判决中有失公允偏袒某方,从而引起另一方的不满,却又期待可左可右的判决中获得某方的实惠。原告被告都可能找他。用他的话说就是两面光,八面玲珑,原告被告都满意。还别说,这是个技巧活,没有实际工作经验是办不好的。

    小恩小惠没什么的,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就行。

    就这样,尤福林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私房钱,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只要自己不沾赌,不乱投资,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作为公职人员,他对赌博深恶痛绝,他就处理过好多因赌结仇的案件。

    尤福林是个节约的人,也是个看重家庭的人。他做什么事胆子都小,不管是处理工作还是家庭小事,本着不激化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原则,所以生活中没有仇人。他偶尔爱开些男女之间的玩笑,但都不大胆,更不敢付诸行动,如果哪位豪爽的女人向他挑战,他一定会投降,避而远之。

    妻子去出差了,结婚后他第一次有了自由。

    现在,他对异性的好感,仅限于剧院外的那家理发店。

    说起这家理发店,他都好久没去过了。老婆不是出差了吗?现在时间还早,还有两个小时才接孩子,何不去理个发呢?

    他把面包车停放在剧院院坝内,顺着小巷来到理发店。今天周一,理发店人很少。尤福林一踏进理发店,张氏美女老板就认出她来了。

    “哥,你好久没来我这里了,你再不来,我都要搬走了呢。”

    “是吗?我往常从这里路过,每次看你生意都不错,为什么要搬走呢?”尤福林问。

    “一是房东老板要涨价,二是店子太小,想换一个大点的门面。”张氏老板娘说。

    “哦,看来我来得是时候哈,再晚来都碰不见你了。”尤福林惊喜的说,便脱去外套,坐到椅子上。

    “是啊,以后我换了地方还来吗?”老板娘问。

    “来啊,肯定来。我就喜欢你理发,性格温柔,手指柔和。”尤福林难得开玩笑。

    “是吗?”老板娘笑了,脸像花儿一样好看。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尤福林问。

    “张萍。”老板娘回答。

    “我记住了!你生意这么好,为什么不请一个人呢?”尤福林问。

    “换了店就得请一个人了。”张萍回答。

    “你成家了吗?老公呢?”尤福林问,当然他没有其他意思,纯粹好奇。

    “哥,说起来心酸。”张萍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她还从来没有向外人说过她的家事呢。但她见尤福林倒像个好人,便慢慢说开了。伤口上洒盐,虽然疼痛,但愈合起来更快!

    “我和前夫呢,是纺织厂下岗职工,下岗领了一部分钱,他就拿去做生意,哪晓得没有经验,亏了。后来他借钱与合伙人搞工程,被人骗了两万,从此一蹶不振。我叫他和我一起开个面食店或理发店,但他面子思想严重,坚决不干,成天喝酒消愁。就这样我们离了婚,孩子都五岁了,只能交给我母亲带,我关店后就去妈那里住。开店几年了,生意还过得去。唉,就是……”

    张萍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叹什么气啊?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好一点,也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呢。”尤福林说。

    “他不像人!看我生意好起来,就赖在我店里不走,客人走后,还鼓捣我拿钱给他,不拿就在店里闹事。这也是我要搬离店子的原因。”张萍说到这儿,情绪低落。

    “你们既然都离了婚,他没有资格来找你啊。”尤福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