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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清姝喜道:“什么地方?”

    “凌云寺。”说着,姜云恪便牵着楼清姝的手下了山,径直往凌云寺奔去。他心想,凌云寺中,武僧甚多,若能说得动他们与自己交战,当真是能弥补实战经验欠缺的绝佳方法。

    到了凌云寺,只听寺中众僧念佛声整齐,叩响大门,一位僧人合十道了句佛,道:“二位施主有何事?”

    “小师父,我有事请教一下苦慧大师,劳你去报一声。”姜云恪道。那僧人见二人不似找茬之辈,只是寺中有规定,不许女流进寺,不过见二人清秀无害,且直言要找苦慧方丈,倘若真有要事被耽搁,定要受罚,踌躇片刻,道:“请二位施主在此等候片刻,小僧去去就来。”

    “多谢。”姜云恪道谢后,那僧人点头转身而去,并无关门。不消片刻,苦慧禅师便出来了,见是姜云恪二人,笑而相迎,道:“阿弥陀佛,原来二位施主到来,快快请进。”当即将二人请去寺中,为二人开门的僧人满脸疑惑,不过既是方丈亲迎之人,也只得缄默不言。

    大雄宝殿中,诸多僧人念佛,苦慧只得将二人请入较为清静的禅房中,差人送来茶水。姜云恪上次害了人命,心中苦闷纠结于公羊先生说的人世道还是江湖道,幸得在乐山大佛下苦慧禅师寥寥几句道理点化,一解心结。他举起茶杯,道:“多谢大师上次开导,若非如此,弟子仍茫然无措。”

    苦慧与他对饮半口茶水,摆手笑道:“修佛渡人渡己渡众生,姜施主能得到开解,全是由你自身原因罢了。若是天下恶人如施主这般心存善念,苦海便有尽头岸了。”

    楼清姝忽然插口道:“大师,这你就错了,这苦海并非没有尽头岸,只是这善人的苦海岸是天,恶人的苦海岸是地。”

    她这一说,苦慧皱起眉头,不解问道:“楼施主,此言何解啊?”

    楼清姝狡黠一笑,道:“俗话说:‘善人升天堂,恶人入地狱’,所以呀,这善人与恶人,心里存不存善念,苦海皆有岸。大师,我说的是也不是?”

    “呵呵……楼施主说的是。”苦慧顿时大笑,楼清姝得他夸赞,心下得意,向姜云恪挤了一下眉眼,甚是可爱。

    姜云恪转回话题,道:“大师,今日弟子来是有一事相求。”

    苦慧问道:“何事?”

    姜云恪便将答应东离长卿将在不久后的蜀山论剑大会上战胜五岳散人一事说与苦慧听了,称自己资质愚钝,空有一身内力却输在应敌上,使得东离长卿夸下的海口难收,故而请求寺中与武僧试炼,以增实战经验。

    苦慧禅师道:“姜施主也不必过于拘于武功招式,你既已修炼了离阳神诀,内力自比天下大多数人要雄厚许多。武功招式只是外表,若真要将武功论个高低,还是要看内力深浅而定。不过,姜施主既有此愿,老衲吩咐罗汉堂众僧了愿便是。”

    姜云恪谢道:“多谢大师成全。”苦慧禅师嗯了一声,率先起身,出了禅房,在前带路,折回大雄宝殿,径直往西,绕过藏经阁,来到罗汉堂大楼下,推门而入。

    但见罗汉堂中,十八尊佛像森严,且面相狰狞,楼清姝不禁吃了一惊,不敢再打量。苦慧禅师转身来道:“这十八铜人阵,各有神通,天下所有武学招式无非与十八铜人所施大同小异,与之姜施主试炼再好不过了。”

    十八尊铜人罗汉,姿态不一,身形高猛,姜云恪心有微怵,心里寻思道:“也不知这十八铜人有何厉害之处,倘若能让我在招式看个大慨,多一分胜算,便是吃些苦头也无大碍。”不过,心里又有疑惑,问道:“大师,这些铜人既非血肉之躯,又怎能让他们动手?”

    苦慧禅师呵呵一笑,道:“姜施主你对着其中一尊罗汉催发一掌之力即知。”

    姜云恪劲贯于右掌中,往最近的一尊罗汉击去,那尊罗汉倏然而动,似金铁浇铸一般的佛手顿时笔直向下压来,其余罗汉,随之转动,或出掌,或掷出手中金刚圈、铜锤、金刚杵、伏魔剑……,十余件武器挥向姜云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