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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场景,沈延望马上来精神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说时迟,那时快,沈延望脚下一用劲,一招“梯云纵”跃身过去,潇洒地接住了竹蜻蜓,还酷酷地向方梅笑了笑。

    众人见沈延望身法如此敏捷、姿态如此优雅,都不禁大声听好。可惜帅不过三秒,沈延望在空中刹不住车,“啪”的一声脸撞到枣树上了,接着“扑通”一声掉进水池里。

    这池子很深,水能淹没人头顶。“咕噜咕噜”,沈延望慌乱中连喝了几口水,两脚用力在水中乱蹬,头浮了出来,还假装镇定地对岸上大惊失色的方梅说道:“兄台,我……”

    可话还没说完,沈延望又沉了下去,“咕噜咕噜”,又喝进了两口水。正当沈延望这只旱鸭子尴尬得无地自容之时,一根木棍伸了过来,拍了拍他的手。沈延望大喜过望,抓住木棍游向池边,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

    上了岸,沈延望依然故作轻松,整理下发型,把手中的竹蜻蜓递给方梅,说道:“你的……”刚一开口,沈延望胃里翻江倒海,把喝了一肚子的水,夹带着一些浮萍和水藻,全喷了出来。

    方梅又想笑又不敢笑,接过竹蜻蜓,关切地问道:“兄台,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喝了点酒,正好有点热,泡下澡正凉快,啊,啊嚏。”

    沈延望心中是挺热,但他这落汤鸡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全身冷得都起了鸡皮疙瘩,哆哆嗦嗦。看到沈延望这样,方梅心中有些感动,握住他的手,说道:“你跟我来,给你换套衣服。”

    握着方梅温软的小手,沈延望心中仿佛有股暖流渗入,一下子温暖了许多。方梅领着沈延望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左边的衣柜,里面放满了刚买的各种男装,说道:“我先出去,你挑一套衣服换上吧。”

    说完,方梅走了出去,还把门从外面关上了。沈延望赶紧随便挑了套衣服换上。当穿上干净的衣服身子暖和起来后,沈延望打量起方梅的卧室。房间里干净、温馨,还有股淡淡的香味。沈延望忍不住贪婪地嗅着。

    方梅见沈延望迟迟不出来,估摸着换衣服的时间差不多了,敲了敲门,问道:“兄台,你换好了吗?”

    “好了。”

    沈延望推开门,拎着自己那套湿透了的衣服,赶紧走了出来,对着方梅说道:“谢谢,请问兄弟尊姓大名?”

    方梅一愣,虽然自从跟着岳督师进京,一直穿着是男装,但忘了给自己起个男性化的名字,再加上岳仲卿特意交待过,岳府上的人都称呼他方先生,没人主动问她名字。

    方梅心虚地说道:“我叫方煤,煤炭的煤。”

    沈延望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是方兄。我叫沈延望,延望的延,延望的望。方兄要是不介意,改天我请方兄吃饭,以谢今日赠衣之情。”

    方梅莞尔一笑,说道:“那好呀。”

    沈延望听到方梅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十分高兴,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聊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对视。

    沈延望视线一转,发现刘长卿拎着一根木棍和鄂王府总管孙大龙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脸上大窘。

    刘长卿说道:“沈兄,大厅那边宴会刚刚结束了,我们也撤了吧。”

    沈延望拱手说道:“方煤,我们后会有期。”在回家的路上,沈延望心潮起伏,惊喜参半,觉得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第二天,沈延望、刘长卿、段铮三人和往常一样,在随心居学习。段铮看沈延望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便问道:“沈兄今日为何如此憔悴,是昨晚没睡好吗?”

    沈延望叹声说道:“哎,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我可能患上相思病了。”

    刘长卿淡然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沈公子准备要纳妾了。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入了你的法眼。”

    刘长卿拍了拍沈延望的肩膀,接着说:“沈兄,你放心。以你高富帅的条件,再加上我和段铮的智慧和助力,有什么姑娘是追不到的?我们三人有架一起打,有妞一起泡,不亦乐乎?”

    沈延望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说道:“要是这伊人是个男的,该怎么办?”

    刘长卿、段铮两人一听,惊愕地睁着眼睛,两张嘴张得大大的,刚好可以塞一个鸡蛋进去。沈延望早就料定了他们两人的反应,但话憋在心中不说实在难受,悠悠地再问:“两位对追男仔有什么心得体会啊?”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没有!”

    刘长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是昨晚在鄂王府见到的方煤?”

    沈延望点点头。

    刘长卿心想那方煤在人群中确然是鹤立鸡群,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真诚地说道:“心得体会我是没有,但我和鄂王府总管孙大龙相熟,帮你把方煤约出来应该不难。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接触多了,感情自然就深了。只是我不懂,这京城里百花争艳,为何你独爱一根草。”

    段铮在一旁插话,说道:“刘兄此话差矣。这龙阳之好,史书上就有记载。《战国策》中里就记载了魏王与龙阳君相亲相爱的故事。我十分好奇,这世上既然已分阴阳,为何还有男人会爱上男人。啊,沈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帮你解开心结。”

    刘长卿听段铮这么一说,突然间也好奇起来,附和地说道:“段铮说的对。沈兄,你是为什么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你说出来,自己心里也舒服点。也方便我们帮你分析分析,一起会诊你的相思病。”

    刘长卿、段铮两人眼睛闪烁不定,一半真诚,一半狡黠。沈延望看着这两个“兄弟”一脸八卦的表情,暗叹:“以后交友还是要谨慎,误交匪友真的是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