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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戚唐剑好生痴傻,嘻嘻,”公子衣间钻出一雪白小狐听雪:“被公子你戏耍了呢!”

    公子叠指轻弹小狐脑袋,笑骂道:“你这丫头,端得诡论,前些时日,你还说那江宁镇妖司不是好相与的,此间却又说那戚唐剑痴傻。”

    “嘿嘿,闻名不如见面嘛,”小狐被敲脑袋,只是睁着滴溜溜的圆眼,也不管那榆树上铃声大作:“那戚唐剑再怎剑术高妙,不还是着了公子你的道?”

    公子摸摸小狐脑袋:“你公子我呀,刚才甚是凶险哩!”

    “那戚唐剑连道三声好的时候,还不觉异常,但见我百般不愿去那镇妖司,就真是痴傻也该觉察出不对了,”公子细目微眯:“但他戚唐剑哪是痴傻之辈,只是不愿与我在那江宁闹市折腾罢了!”

    “或许还要早一些,”公子细目不睁,细细回忆了片刻:“我道那招摇之景,九真一假,想必那时戚唐剑已有察觉,这才连番试探,又送我这铃铛,我要真是那长青倒也没什么,只可惜我不是。”

    “也罢,在这江宁听曲半月,给他招摇道主传个话儿,就当是我帮他忙了。”

    听雪脑袋活络的很,一听这话,马上警觉,看向身后的江宁城:“依公子所说,那戚唐剑岂不是就要尾随而来……不好,公子快走,这里有听雪。”

    银白小狐在地上一滚,出落的亭亭玉立,面目霜寒,手中长剑如雪。

    “要来,早来了,”公子双手揣于袖内,静静的看着江宁城:“此间还未到,只当是……罢了!”

    公子转身,不见身形浮动,一步就是数丈开外:“我进这中州的第一剑,留给那招摇道主挺好,听雪跟上。”

    听雪且退且看,最后一转身滚为银白小狐,步公子后尘消失在江宁城外。

    又是片刻,那戚唐剑才姗姗来迟,站在榆树下,看着树上还没有完全静止的铃铛,也不追赶:“云涧他行事不羁,但岂是那鹊山的一帮乌合之众能试其锋芒的?”

    言毕,戚唐剑又叹气:“但那九尾妖狐,怕也不是无端生事,这百里招摇是真出事了,天道有缺,万妖出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他领江宁镇妖司司长一职,不是轻易可以动地,妖族多诡异,要给他来个调虎离山,才是大大的不妙。

    至于那百里招摇,如果只是妄谈,他去了也只是会友,但如若不是妄谈,他现在再去怕也是力有不逮:“镇妖司众,听令,即日起,日日巡查,夜夜轮防,江宁父老百万,不可有半分懈怠!”

    言毕,那榆树上的铃铛,三长两短,如是三遍。

    “就是不知那长青现在是何状况,”戚唐剑略有担忧,但又转身回城:“料那云涧老泼皮也不可能不给他的宝贝徒弟准备周全!”

    ……

    庭前枇杷,亭亭如盖。

    长青左三圈,右三圈,蹲下看,踮脚瞧,又看看那门上瓦檐,这才算是得了要领。

    哪里是枇杷一夜及檐,分明就是那屋檐矮了几寸。

    细一咂摸,长青就品出了个中滋味,料想是他那大凤凰师叔前些日子,日日与那天道斗得难分难解,地动山摇间,虽不太影响招摇圣境,但总归是地基松软了,门框没了门,头重脚轻的,沉了一些。

    又兼之,那两扇万钧石门嵌在门框里,几十上百年也出不了事儿,但拆下来倚着门框放,又引得那门框倾斜了一些,这才在屋檐之上露出了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