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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佳花烧了热水干干净净地洗了个脸,仔细检查着绳子勒过的地方,深红的血印还破皮,得去买点药抹上,否则会化脓。

    换了身干净衣裳,往火炉里添了些煤炭,就出门了。

    医院里,丁梦正看着报纸,见张佳花走了进来,先是一愣,看到她脖子上的勒痕,瞬间明白了。

    张佳花率先开口:“你好,我想买点药。”

    “嫂子哪里不舒服?”丁梦明知故问,想借机奚落张佳花。

    张佳花指了指脖子上红得破皮的勒痕。

    丁梦轻声一笑:“这是怎么弄的?”

    “昨晚梦游,自己勒的。”

    中午和丁梦接触,知道她放不出好屁,张佳花也不想给她嘲笑自己的机会。

    这种解释丁梦自然是不信,开了一支药膏给张佳花,便不再说话。

    张佳花正准备离开,突然一个人影闯进来,不偏不倚撞张佳花一个大跟头。

    张佳花正准备骂脏话,一只血淋淋的手出现在眼前,吓得她尖叫一声,连忙翻身爬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手的主人连声道歉。

    张佳花这才看清楚,是一个高大的男子,刚刚撞倒自己,男子情急之下用受伤的手来拉她。

    看到男子受伤的手和一脸愧疚,张佳花刚才的愤怒烟消云散,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赶紧看手”。

    男子点了下头,转身走向医生丁梦,丁梦看到这情况,连忙安排男子坐下,转身向门口跑去。

    张佳花一脸懵。

    男子手心里一条长长的伤口,大约有8厘米长,鲜血布满手心手背,还有血液顺着手指流下看得张佳花手心隐隐作疼。

    片刻,丁梦和一个年长的医生跑进来,医生进来便开始处理伤口,丁梦在一旁打下手,张佳花同感心很强,最看不得这种场面,便匆匆离开医院。

    走在泥泞的路上,望着远处山上白茫茫一片,不由感到阵阵凄凉,路两边低矮的房子,有用石头砌的,有用泥土铸的。平房,瓦房,还有草房,通通有一个特点:破旧。

    这里是某军工基地家属院,地处偏远山区,条件自然是不好,但这条件…张佳花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来到“自家”房前,站定仔细端详着这个家:两间用泥巴做墙稻草做顶的房子,厚厚的积雪压在房顶上。

    张佳花担忧起来,雪太大会不会把房顶压塌,雨太大会不会把土墙泡垮,要是一直待在这里,这日子可怎么过哦?

    越想越觉得凄凉想哭。

    “花妹子。”

    熟悉的声音打断张佳花,刚要喊头巾嫂子,突然想到人家有名字,叫薛芸,原主张佳花叫她芸嫂子。

    “芸嫂子干嘛去啊?”张佳花跳河住院两天都是薛芸照顾她,刘婧对她也充满好感。

    薛芸嘴角一顿:“没…没事,去那边逛逛”

    大冷天的谁没事到处逛,张佳花看出来薛芸有事。

    “嫂子你跟我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事你就给我说说呗。”

    原主的记忆是片段式的,有些提取不出来,所以不知道原主张佳花和薛芸关系处得怎么样,但刘婧感觉薛芸这个人和善好相处。

    薛芸犹豫一会儿,终于吞吞吐吐地说:“花妹子,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家华安这个月生了一场病,看病把钱都花完了,你鲁大哥还有十来天才发工资,家里没吃的了,我…我打算去借点粮食。”

    薛芸老公叫鲁全虎,和林顾城同在军工基地工作,在后勤部,张佳花叫他鲁大哥。

    “粮食这事,你找我啊!”张佳花想起来家里还有半袋子面粉,原主是南方人,做不来馒头面条。

    刘婧也是南方人,也不会擀面做馒头,面粉于她可有可无,面粉也闲置很久了。

    说着便拉薛芸进屋,从里屋扛出半袋子面粉,薛芸难为情地说:“花妹子,你都给我了,你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