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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话：布洛妮娅的提议(1)
“…”
走廊里灯火通明，耳畔还不时能听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的声音，并没有多少人认出他，但感受着他那浑身散发着的低郁气息，便能够隐隐察觉，并生出那样的念头。
这个人一定是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或许是受到了上司的责难、也许是工作遇到了什么困难、也许是来自家人和生活的烦恼。
也许他们还会如此猜测，但，他们总归无法理解这个男人心中的苦闷，所以这样起伏的心思，也只会被抛之脑后，不会有人去在意。
现在是夜晚21:03，欧阳辉已经从雷电家返回了tpc基地，确切的说，在临近正午的时候就已经回来。
那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也没有人前来拜访和问候自己，心中渴望着宽慰，但却又不希望亲近的人知晓内情而担心。
怀着这样矛盾而又扭捏的心情，欧阳辉结束了投入整理研究资料的工作，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也不过是一种逃避的手段，就连麻痹自己也做不到。
芽衣没有同自己一起回来，仍然留在雷电家，并且，估计最近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想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也是欧阳辉自己的责任，欣然接受了女方提出的见家长要求，一脸认真负责的模样听完了对方的想法和期待，面对女儿憧憬爱慕的目光和父亲真心实意的眼神。
却一脸平淡的说出了「我不能答应」，这样冷酷的话，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种愚弄和侮辱，尤其对方还是显赫的名门。
能够以如此推心置腹的态度，同自己欢聚一堂，讨论儿女幸福这样的喜事，结果到头来，却不识好歹的扫了人家的兴。
是啊，似乎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但即便是如此，身为父亲的龙马到底没有露出什么失态的模样，既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恶语相向。
更没有做出其他失礼的举动，而是继续以真诚的态度询问欧阳辉拒绝的理由，内情，或者有什么苦衷一类的话。
但是，欧阳辉却只能以沉默应对……
龙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巨大的落差，也只是让他脸上露出稍显失望的表情，然后，向自己身旁的女儿投以关切的表情。
「老师……能和芽衣出去一下吗？」
声音温和而又颤栗，芽衣从蒲团上起身，两手紧攥着，脸上挂着强撑的笑靥，犹如一张薄弱的脆纸，心中反应的剧烈情绪，随时都能将它撕碎。
「……」
欧阳辉点了点头，也从蒲团上起身，“…”龙马心情沉重的看着女儿和欧阳辉离开房间，两人来到了宅侧的一处林景之间。
「为什么……老师……？」
芽衣背对着欧阳辉，颤抖的质问传来。
「……」
欧阳辉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注视着芽衣的背影。
「是芽衣那里做的不好吗……」
「不是。」
「那……是因为爱莉希雅……？」
「不是。」
「那……是因为老师讨厌芽衣……？」
「不是。」
「说谎！！！」
欧阳辉连连的否认，芽衣猛的转过身来，对其一声怒喝，绝望而又酸楚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复杂而又强烈的情绪使那美丽的表情扭曲着……
“芽衣……”
“说谎！！说谎，说谎说谎！老师你一直骗再骗芽衣！说什么喜欢！说什么芽衣很重要！说什么无法割舍！结果到头来你不一样舍弃了吗！”
“…”
面对芽衣的强烈情绪，欧阳辉无言，只是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些许的煎熬和苦涩，以及面容上难以捕捉的哀愁，一副窘迫的模样。
“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关别人的事，芽衣。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能答应你这种事……”
欧阳辉开口对着芽衣这样说道。
“什么原因！有什么原因你说啊！为什么不对芽衣说！为什么不可以和我说呢！还是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打算拒绝和羞辱我！才陪着我来的！”
芽衣对这样的说辞一点也不买账，不仅没有得到安抚，反而情绪更加的激动了。
“我要给你和龙马先生一个交代……我觉得应该负责，所以才……”
“！”
芽衣恍然大悟，无论欧阳辉心意到底如何，她此刻脆弱而又敏感的本能，最终都指向了那个最为冰冷和绝望的答案。
心冷了下来，那肆意泛滥的情绪也停滞……
“老师……的意思，是无法接受芽衣对吗……？”
芽衣对着欧阳辉这样问道，“我……”欧阳辉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好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好像又没有误会。
“是啊……老师……一开始……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芽衣只是个后来的多余者而已……还想着恬不知耻的和老师在一起……”
芽衣低下头，脸上露出瘆人的笑，那笑意接近崩溃和癫狂，使人感到内心发寒，她嘴上这样说着。
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感情，是她无法割弃掉的东西，已经是她心中的一部分，所以，即使被拒绝，她也无法歇斯底里的责难，并鲜明的表明态度。
但是，产生的绝望和悲伤，委屈和酸楚，不会消失而是逆流倒转淹没了她自己。
“不是这样的，芽衣……”
欧阳辉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见到芽衣这副模样，胸口便感觉一阵揪痛感……如果怎样都无法避免，无法避免伤害到她……
“不是老师的错，芽衣明白的……老师没有错……”
芽衣继续说着，“……”欧阳辉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忍的光。
“可是……可是……可是芽衣不能没有老师啊！”芽衣抬起头对着欧阳辉大声的说道，“！”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过和刚刚的眼泪，已经完全是两种感觉了。
凌厉变成了凄惨，愤怒变成了委屈，质问变成了哀求，歇斯底里变成了楚楚可怜，这个女孩情绪和心态的反转，正是因为对这个男人的感情。
“芽衣……”
“不能成为妻子也好……不是恋人也罢……老师只能接受暧昧也无所谓了……这副身体也可以随老师玩弄……只是……只是……老师…请你……求你……”
“……”
“不要抛弃芽衣……不要离开芽衣好吗？”
“……”
这模样令人心碎，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在欧阳辉的心中蔓延开来，他的心中此刻无比煎熬。
只要自己现在抱住她，向她道歉的话，这个女孩儿一定又会笑着原谅自己吧？……真是个傻瓜，我究竟要辜负一个怎样的人啊？
欧阳辉这样想着。
“我……”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那没有任何的意义，任何的辩解和说辞，只会加深自己的扭结，还有这个少女的忧伤。
他走了，他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我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在那颗动荡的心脏中回荡着，冲刷涤荡着那混乱的思绪。
中午，雷电家主厅精心准备的家宴，最重要的宾位上空荡荡的，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特地请来大厨烹饪的神州菜色……
雷电龙马面对的不是客人的欢笑，而是女儿的哭泣，饮的不是甘甜的美酒，而是苦涩的泪水。
他寄予厚望，所期待着的可能，这个孩子未来的幸福。
好像……都消失了，就像光在黑暗中迷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让人觉得无比的恍惚。
他只能用着无比心疼和慈爱的目光，吸收着在怀中啜泣的女儿的委屈和伤悲，以及心中那最柔软的部分，被无情剜割的痛楚。
这些，都是外星男人造成的。
但谁又会知道？此刻这个外星男人，也是一脸愁容的徘徊着呢？一副仿佛随时都会掉进水里的样子，幸而这是在基地里面。
不过，虽然感到痛苦的茫然，但他总归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比起这些烦恼与恩怨，他现在更想去解决的，是自己肚子的抗议。
他当然可以不用吃饭，不过，这已经是一个身为地球人，坚持了数万年的习惯了，只要有条件、有可能的话，他绝不会放弃饮食。
因为如果这个人他不曾体会过温饱的幸福，又怎能明白世人所承受的饥寒的痛苦？是啊，他所理解的人类的一切，如果是没有亲身的体会和足够的积累。
那么就只是踩在世人头顶天空行进的道路，既遥远又虚幻。
“……”
食堂的人不多，至少这个点没有什么人，因为不在正常职工的下班时间内。
老实说，饥饿感不是很强，而且他也不想吃什么。
不过，错过了一顿中饭，总得补充补充，欧阳辉脑海中不禁又想起芽衣的眼泪，想必她们家一定事先准备了无比丰盛的佳肴，用于款待自己吧？
啊……让女孩哭泣，又多了一条浪费粮食的罪名。
名为良心的利剑，又刺了一下这个男人，试图冷却下去的神经。
也许自己该去找阿波尼亚忏悔？不，还是别了。
“呵呵……”欧阳辉笑着摇了摇头，那女人算是自己半个母亲，她要是太温柔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忍不住抹起鼻涕来。
在窗口买了用全麦面包夹着蔬菜和沙拉酱，以及一块三文鱼的三明治，还有一瓶乳制品饮料，欧阳辉便离开食堂。
回到宿舍，睡一觉，起来就又是新的一天。
然后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那个孩子的眼泪会流进黑夜的，会流进自己的梦里……不说是心乱如麻，但眼尖一点的总能看出他那一脸有些失意的表情。
“…”
他从纸袋中拿起夹着煎三文鱼肉块的面包，看样子是不准备等到寝室里再享用，“欧阳哥哥？”面包还没进嘴，一声呼唤便响起来。
“布洛妮娅？”
欧阳辉视线扫向面前，看着穿着一身灰色的薄卫衣，还有一条红色的百褶短裙，可爱到过分的孩子站在那里。
他下意识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再眼眶的视野将她捕捉之前，就已经觉察到了她的存在，那一头漂亮的银灰色卷发，扎成两个像是牛角面包一样的发髻垂在两侧。
身材娇小，和德莉莎看起来差不多大，但年纪却是实打实的少年，那双漂亮而又迷人的眼睛，正盯着准备对着手中的三明治狠咬一口的自己。
“……”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气氛稍微有一点小尴尬，但即便是偶然的相遇，这亲如兄妹一般的两人，也应该能彼此互相问好，并说上些话，创造一段愉快的日常。
走廊里灯火通明，耳畔还不时能听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的声音，并没有多少人认出他，但感受着他那浑身散发着的低郁气息，便能够隐隐察觉，并生出那样的念头。
这个人一定是经历了不好的事情，或许是受到了上司的责难、也许是工作遇到了什么困难、也许是来自家人和生活的烦恼。
也许他们还会如此猜测，但，他们总归无法理解这个男人心中的苦闷，所以这样起伏的心思，也只会被抛之脑后，不会有人去在意。
现在是夜晚21:03，欧阳辉已经从雷电家返回了tpc基地，确切的说，在临近正午的时候就已经回来。
那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也没有人前来拜访和问候自己，心中渴望着宽慰，但却又不希望亲近的人知晓内情而担心。
怀着这样矛盾而又扭捏的心情，欧阳辉结束了投入整理研究资料的工作，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也不过是一种逃避的手段，就连麻痹自己也做不到。
芽衣没有同自己一起回来，仍然留在雷电家，并且，估计最近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想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也是欧阳辉自己的责任，欣然接受了女方提出的见家长要求，一脸认真负责的模样听完了对方的想法和期待，面对女儿憧憬爱慕的目光和父亲真心实意的眼神。
却一脸平淡的说出了「我不能答应」，这样冷酷的话，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种愚弄和侮辱，尤其对方还是显赫的名门。
能够以如此推心置腹的态度，同自己欢聚一堂，讨论儿女幸福这样的喜事，结果到头来，却不识好歹的扫了人家的兴。
是啊，似乎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但即便是如此，身为父亲的龙马到底没有露出什么失态的模样，既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恶语相向。
更没有做出其他失礼的举动，而是继续以真诚的态度询问欧阳辉拒绝的理由，内情，或者有什么苦衷一类的话。
但是，欧阳辉却只能以沉默应对……
龙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巨大的落差，也只是让他脸上露出稍显失望的表情，然后，向自己身旁的女儿投以关切的表情。
「老师……能和芽衣出去一下吗？」
声音温和而又颤栗，芽衣从蒲团上起身，两手紧攥着，脸上挂着强撑的笑靥，犹如一张薄弱的脆纸，心中反应的剧烈情绪，随时都能将它撕碎。
「……」
欧阳辉点了点头，也从蒲团上起身，“…”龙马心情沉重的看着女儿和欧阳辉离开房间，两人来到了宅侧的一处林景之间。
「为什么……老师……？」
芽衣背对着欧阳辉，颤抖的质问传来。
「……」
欧阳辉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注视着芽衣的背影。
「是芽衣那里做的不好吗……」
「不是。」
「那……是因为爱莉希雅……？」
「不是。」
「那……是因为老师讨厌芽衣……？」
「不是。」
「说谎！！！」
欧阳辉连连的否认，芽衣猛的转过身来，对其一声怒喝，绝望而又酸楚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复杂而又强烈的情绪使那美丽的表情扭曲着……
“芽衣……”
“说谎！！说谎，说谎说谎！老师你一直骗再骗芽衣！说什么喜欢！说什么芽衣很重要！说什么无法割舍！结果到头来你不一样舍弃了吗！”
“…”
面对芽衣的强烈情绪，欧阳辉无言，只是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些许的煎熬和苦涩，以及面容上难以捕捉的哀愁，一副窘迫的模样。
“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关别人的事，芽衣。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不能答应你这种事……”
欧阳辉开口对着芽衣这样说道。
“什么原因！有什么原因你说啊！为什么不对芽衣说！为什么不可以和我说呢！还是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打算拒绝和羞辱我！才陪着我来的！”
芽衣对这样的说辞一点也不买账，不仅没有得到安抚，反而情绪更加的激动了。
“我要给你和龙马先生一个交代……我觉得应该负责，所以才……”
“！”
芽衣恍然大悟，无论欧阳辉心意到底如何，她此刻脆弱而又敏感的本能，最终都指向了那个最为冰冷和绝望的答案。
心冷了下来，那肆意泛滥的情绪也停滞……
“老师……的意思，是无法接受芽衣对吗……？”
芽衣对着欧阳辉这样问道，“我……”欧阳辉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好像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好像又没有误会。
“是啊……老师……一开始……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芽衣只是个后来的多余者而已……还想着恬不知耻的和老师在一起……”
芽衣低下头，脸上露出瘆人的笑，那笑意接近崩溃和癫狂，使人感到内心发寒，她嘴上这样说着。
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感情，是她无法割弃掉的东西，已经是她心中的一部分，所以，即使被拒绝，她也无法歇斯底里的责难，并鲜明的表明态度。
但是，产生的绝望和悲伤，委屈和酸楚，不会消失而是逆流倒转淹没了她自己。
“不是这样的，芽衣……”
欧阳辉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但见到芽衣这副模样，胸口便感觉一阵揪痛感……如果怎样都无法避免，无法避免伤害到她……
“不是老师的错，芽衣明白的……老师没有错……”
芽衣继续说着，“……”欧阳辉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忍的光。
“可是……可是……可是芽衣不能没有老师啊！”芽衣抬起头对着欧阳辉大声的说道，“！”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不过和刚刚的眼泪，已经完全是两种感觉了。
凌厉变成了凄惨，愤怒变成了委屈，质问变成了哀求，歇斯底里变成了楚楚可怜，这个女孩情绪和心态的反转，正是因为对这个男人的感情。
“芽衣……”
“不能成为妻子也好……不是恋人也罢……老师只能接受暧昧也无所谓了……这副身体也可以随老师玩弄……只是……只是……老师…请你……求你……”
“……”
“不要抛弃芽衣……不要离开芽衣好吗？”
“……”
这模样令人心碎，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在欧阳辉的心中蔓延开来，他的心中此刻无比煎熬。
只要自己现在抱住她，向她道歉的话，这个女孩儿一定又会笑着原谅自己吧？……真是个傻瓜，我究竟要辜负一个怎样的人啊？
欧阳辉这样想着。
“我……”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那没有任何的意义，任何的辩解和说辞，只会加深自己的扭结，还有这个少女的忧伤。
他走了，他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我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在那颗动荡的心脏中回荡着，冲刷涤荡着那混乱的思绪。
中午，雷电家主厅精心准备的家宴，最重要的宾位上空荡荡的，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佳肴，特地请来大厨烹饪的神州菜色……
雷电龙马面对的不是客人的欢笑，而是女儿的哭泣，饮的不是甘甜的美酒，而是苦涩的泪水。
他寄予厚望，所期待着的可能，这个孩子未来的幸福。
好像……都消失了，就像光在黑暗中迷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让人觉得无比的恍惚。
他只能用着无比心疼和慈爱的目光，吸收着在怀中啜泣的女儿的委屈和伤悲，以及心中那最柔软的部分，被无情剜割的痛楚。
这些，都是外星男人造成的。
但谁又会知道？此刻这个外星男人，也是一脸愁容的徘徊着呢？一副仿佛随时都会掉进水里的样子，幸而这是在基地里面。
不过，虽然感到痛苦的茫然，但他总归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比起这些烦恼与恩怨，他现在更想去解决的，是自己肚子的抗议。
他当然可以不用吃饭，不过，这已经是一个身为地球人，坚持了数万年的习惯了，只要有条件、有可能的话，他绝不会放弃饮食。
因为如果这个人他不曾体会过温饱的幸福，又怎能明白世人所承受的饥寒的痛苦？是啊，他所理解的人类的一切，如果是没有亲身的体会和足够的积累。
那么就只是踩在世人头顶天空行进的道路，既遥远又虚幻。
“……”
食堂的人不多，至少这个点没有什么人，因为不在正常职工的下班时间内。
老实说，饥饿感不是很强，而且他也不想吃什么。
不过，错过了一顿中饭，总得补充补充，欧阳辉脑海中不禁又想起芽衣的眼泪，想必她们家一定事先准备了无比丰盛的佳肴，用于款待自己吧？
啊……让女孩哭泣，又多了一条浪费粮食的罪名。
名为良心的利剑，又刺了一下这个男人，试图冷却下去的神经。
也许自己该去找阿波尼亚忏悔？不，还是别了。
“呵呵……”欧阳辉笑着摇了摇头，那女人算是自己半个母亲，她要是太温柔的话，自己说不定会忍不住抹起鼻涕来。
在窗口买了用全麦面包夹着蔬菜和沙拉酱，以及一块三文鱼的三明治，还有一瓶乳制品饮料，欧阳辉便离开食堂。
回到宿舍，睡一觉，起来就又是新的一天。
然后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那个孩子的眼泪会流进黑夜的，会流进自己的梦里……不说是心乱如麻，但眼尖一点的总能看出他那一脸有些失意的表情。
“…”
他从纸袋中拿起夹着煎三文鱼肉块的面包，看样子是不准备等到寝室里再享用，“欧阳哥哥？”面包还没进嘴，一声呼唤便响起来。
“布洛妮娅？”
欧阳辉视线扫向面前，看着穿着一身灰色的薄卫衣，还有一条红色的百褶短裙，可爱到过分的孩子站在那里。
他下意识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再眼眶的视野将她捕捉之前，就已经觉察到了她的存在，那一头漂亮的银灰色卷发，扎成两个像是牛角面包一样的发髻垂在两侧。
身材娇小，和德莉莎看起来差不多大，但年纪却是实打实的少年，那双漂亮而又迷人的眼睛，正盯着准备对着手中的三明治狠咬一口的自己。
“……”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气氛稍微有一点小尴尬，但即便是偶然的相遇，这亲如兄妹一般的两人，也应该能彼此互相问好，并说上些话，创造一段愉快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