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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年初三,李立家母子两,都来我家吃饭了。

    我与李立还是那样,彼此对彼此不曾多说过一句话,对李香更是。

    我不晓得李香为何会换一种态度对我,但我始终感觉,我跟她之间,就没啥可说的。

    聊家常?

    聊生活?

    还是聊李立?

    反正她也不嫌尴尬,每次准会来我面前问候两句,我没表示不满的态度,也不表示友好的脸色,随她怎么说,我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当然,这种态度也不仅仅是我,李立也是。

    无论张老头跟他说什么,就算是以讨好的方式去与李立聊天,这死黄毛都不正眼看一眼张老头。

    但有一样又恰恰相同又恰恰相反。

    就是张老头与李香有聊不完的话,能坐在家门口处聊上大半天,张老头滔滔不绝,李香乐此不疲的笑着,笑得那样荡漾。

    而我和李立就厉害了。

    要么不说话,说话就是吵架,甚至有两次,因为他去鸡窝旁边,我怕他把最后一只鸡给弄死了,两人又刀剑相向,在鸡窝旁边就干起来!

    好久没再与他动手过,他也似乎好久没这样打过人。

    短短三分钟下来,我又把他头发揪下来一坨,他把我脸抓出三道爪印。

    两个老一辈的还在家门槛外聊得火热,最后是张老头听到了声音,真不是鸡在叫,才跑过来劝架。

    我两都打到鸡窝里面去了,把最后一只白鸡给吓得,我被李立怼到了鸡窝里面,他则压在我身上,两人老规矩,一边打一边问候家人。

    “咋又打架了?”

    “他先打我!”我恶人先告状。

    李立吐出口中的血丝,李香则在旁边拼命的给李立拍打身上的灰尘,张老头则在一旁拼命的踹我屁股,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就这样,在我与李立打斗数十次的较量后,一直到了开春的那一天。

    我记得,那一大早,张老头便嘱咐我。

    “在家门口守好了,哪儿也不许去,我要是回来看到你不在家,我打烂你的屁股。”我看他拿着艳红的红包,嘿嘿的走出了门。

    我不晓得他去干嘛,为了不受皮肉之苦,我则老老实实的守在家门口边。

    直到到了中午,一群人来了。

    扛锄头的扛着锄头,拿铲子的拿着铲子,但凡能用的工具,一群乡亲都给带来了。

    张老头没在其中,给我吓得,我以为他们要拆我家,那一阵子流言蜚语可不少,都说我爸不害臊,去找李香来过后半生,张老头也完全不在乎这些蜚语。

    “阳阳,我们来给你修新家!”为首的叔叔笑着对我说。

    我则双手大打开,呈大字型挡在家门前,真怕他们是趁张老头不在家,来拆我家来了。

    最后...

    还是张老头率领了另外七八个人,笑嘻嘻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见人就递烟,见人就发一个红包,我不晓得里面的数额,相信不会太少,要不然谁愿意帮你盖房?

    看着这群大人,在我家那狭小的土房旁边,开凿挖坑,准备在建一间于土房旁边,那一刻我也终于明白,李立是要名正言顺的与我同居于一个屋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