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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白的嘴角挂着季云承手上的血,他眼神空洞涣散,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了一个人正在骂他。

    “不是!你这个被批命成祸害的东西,还在深渊里待了那么多年,现在就因为一个凡间的药物就不行了?”玉环气急败坏,“给老子醒过来!休想不干活,只等着我来捞你!”

    “老子才不要在这个小世界里徘徊,给爷醒——”

    林白的听觉逐渐恢复,他听见了玉环说话之后,这才终于的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是犯病了,更进一步来说,是自己的毒瘾犯了。

    怪不得这个原身说话做事的时候,总是会叫林白觉得奇怪。

    他好像是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恶意,而他唯一能表现出来过分恐惧的人也只有平南王鹿渊一个。

    那么,这一切在现在就全都能解释的清楚了。

    林白不记得这个原身在北历遭遇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这个“不记得”也是一种很模糊的界限。

    他主观意识上并不承认,但是在心里却一直觉得“好像是有点事情”。

    只是可惜离开北历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没有时间好好的在鹿渊面前表演一番,好套露出来太多的消息。

    以至于只能现在自己在这里胡乱的猜测。

    “篝火晚宴的那一次之后,鹿渊身边的那个叫做万宝的太监没有少因为这个事情来骂我,他好像是很恨我的样子。

    可是,‘撕破脸’的这种行为,它本身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太监的身上。即使他是鹿渊很看重的手下也一样,奴才就是奴才,这是这里的生存之道,地位之差。”

    “所以万宝是一定知道,我会忘记这些事情的,那么药剂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万宝知道就又能牵连出来鹿渊……”

    林白平平凑凑,从角落里将原身的苦难凑了起来。

    “鹿渊早就对原身做过这种事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给原身用药,叫他忘记。所以,那天晚上我的小法术效果才会这么好,也能顺带的解释了为什么万宝这个奴才,敢在我即将离开北历回到南越的时候,那样的狂言。

    他一点都不害怕我的报复就能够很好的说明,我根本就‘不记仇’。也可以说,我根本就记不得自己有什么仇。”

    林白气若游丝,连脸色都变得灰白起来。

    偏偏他眉心的那颗赤色小痣,越发的艳丽。

    季云承心焦如焚,根本就顾不得自己手上的鲜血淋漓。喉腔内有东西在一直上涌,季云承忍了又忍,到底是没有耐住,转头出去吐了个干净。

    晚上吃的那点子干粮全吐了出来,眼泪鼻涕哗啦啦的往下流,根本就收不住。

    季云承根本就忘不记自己第一眼看清楚林白样子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心焦。少年人就那么睡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只要是他能够脱下来的,基本上没有一件。

    雪白的胴体上一道道的全是红色的抓痕,甚至是好几处地方都被抓出了血来。

    林白那样好看的少年人,却是……出现了那么不堪的一面。

    季云承也见过人毒发的样子,甚至在必要的审判过程中,他甚至是会在犯人的身上用毒。

    可是现在,那人是林白。

    季云承随意的抹了一把嘴,转身又上去了。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季云承一把怒火烧到了天灵盖上去。

    只是因为刚才下去的时候,林白还是那样的一副将死的模样,可是转头再上来,林白脸上一片潮红,飘飘欲仙的下流神态在他的脸上浮现着。

    实话说,并不难看,甚至是……风景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