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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承看着眼前的林白有些手足无措。

    风雪在天边吐出了鱼肚白的时候终于停止,在此之前,季云承就吩咐了手下人好好照顾林白上车。

    只是没有忘记林霁的叮嘱,有些不放心的过去看了看。

    谁知却看见了一个和之前全然不同的少年。

    林白一见到他就脸上发烫,在小书的搀扶下,拘谨的行了个礼。

    “是我失礼,冒犯了殿下。”

    林白抿着嘴,想要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小书已经告诉我了,这几天,给殿下惹了麻烦。”

    季云承这些天被他胡搅蛮缠的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心烦,但是现在转变来的太快,反而是叫季云承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白见他不说话,偷偷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小心起来。

    “殿下……”林白咬着牙说:“哥哥……林霁兄长,他……”

    季云承这才猛然回神,他刚才看着林白那样谨慎的样子,居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林霁在月下醉酒后被自己发现之后的模样。

    分明是不一样的脸,却是如出一辙的小心谨慎。

    如果非要说不同,那就是林霁多了些惊愕,而林白更多的是恐惧。

    在不清醒的时候,林白有多么的依赖他,现在就有多么的恐惧他。

    季云承不想去深思这里面的关系,他只是退了出去,叫林白的那个小厮带着人上车。

    马车走的很慢,是为了防滑。

    却也不能太慢,越往南走,雪便化的越快,到时候道路泥泞,马车就难走了。

    林白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

    他之前在北历的时候寡言少语,畏畏缩缩的像是一只刚生出来的小兔,现在来到了南越人的队伍里,似乎是连胆量都大了些。

    小书看着林白打开了车窗,对着行驶在马车侧面的季云承说:“若是马车行的慢,我可以骑马的。”

    季云承很是怀疑的看了林白一眼。

    “你会骑马?”

    林白迟疑着点点头,他之前也是跟着出席过几次北历的打猎,马术虽说不精,但好歹也是能坐的稳的。

    更何况现在里子换了人,骑马这事对林白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

    他没有骑过天上的御马,可他天生和这些马儿不同,即使是魂魄落在凡界,用威压控制一匹马也实在是简单。

    季云承看见了他的迟疑。

    “不用。”季云承想不明白,这人刚才还那样的害怕自己,现在怎么又这样主动的提出骑马,而且,季云承膈应林白的骑术恐怕也是鹿渊教导的。

    “你在车上好好坐着便是,要是再生病,你兄长怕是要朝我发脾气。”

    林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弯了弯嘴角,在季云承的催促下关上了车窗。

    小书把林白的表现看在眼中,只是沉默的看着车内的木板。

    林白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很是小声的和小书说话:“小书小书,我的……那个呢?”

    小书歪头,似乎是没有明白林白在说什么一样。

    林白很想要知道那东西的下落,但同时,也不是很想说明白。

    “就是那天晚上……之后,平南王给我的那个。”

    头颅。

    小书知道外面人能够听见车里人的讲话,因此,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值得遮拦的地方。

    “在六皇子的手中。”

    林白惊讶:“我哥哥……也看过了吗?”

    小书点头,这东西连季云承都看过了,林霁自然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