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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隔日惊闻天子逝

    岭间云海之行成为了那个山洞的背景。回程的路上,我的脑中只是回旋着那个其实看不太清的山顶洞穴。杨兴说那是天然形成的,但我直觉上认为这个山洞和人有密切的关系,有可能,还会和我有关系。

    本想回来后就闭门不出,来好好消化这一路上我所经历的一切。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来扰乱我的心神,不过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在我们返回京城后的第三天,就发生了一件震惊整个圣朝的大事——已经病了整整两年而未出现在朝堂之上的皇帝陛下,驾崩了!

    这个消息传来得是那样突然,我几乎是在睡梦中就被换好了素衣,发间还别了一朵新鲜的白菊。当我迷迷糊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阵恸哭猝然间响彻整个京城。那种地狱里群鬼哀嚎般的哭声,简直让我透不过气来,我这才回过神,有些呆愣着看向坐在我身边的李鼐。

    他明显哭过,眼白充血,眼皮肿着,看上去憔悴许多。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前一天晚上被紧急召入宫中见自己父皇最后一面,所以从昨天半夜一直哭到现在。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哭声?”还毫不知情的我下意识地感受到他此刻的脆弱。便握住他的手问道。

    李鼐反过来紧紧攥住我的手,沙哑着嗓子说道:“我的父皇,我的父皇,他……”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着丧服,而李鼐也卸下了一身明黄,换上了一件黑色缎面的孝服,额上的赤金盘龙扣也换成了素玉贴片,整个人看上去缺失了往日的锐气,而变得儒雅文弱了。

    “圣上他……故去了?”我试探着问道。

    这句话却像是打开了李鼐身体中的一个反应开关,他瞬间将眼睛睁到极致,只用了一秒不到便完成了由“红了眼眶”到“泪流成河”的转变,他扑在我的肩头泣不成声,在我眼前彻底崩溃。我不得不抱住他的脑袋,一遍遍抚摸着他被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直到他渐渐恢复了平静,只余小声地啜泣。

    “你是不是应该呆在你母后身边?她现在一定非常需要你的安慰,毕竟……”

    “母后现在很忙,没有时间悲伤。”李鼐坐直了身子,随便用手擦了两把脸,强行调整了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说道,“我猜到你一定会被吓到,所以特地赶回来跟你交代一些事情,我马上也要赶回宫里的。几个老资格的大臣现在已经闹翻了天,说我父皇丢下烂摊子给他们处理,枉我父皇生前一直对这些老顽固信任有加,从来不曾逆过他们的意,现在父皇尸骨未寒。这些老东西就开始闹起来了!”

    “圣朝国泰民安,怎么是‘烂摊子’呢?这些大臣也实在是太过无理取闹了吧?”我顺着李鼐的意思问道。

    李鼐拍拍我的脑袋,露出难得一见的和煦笑容:“我没事,我母后也会没事。这几天宫中比较忙,我可能没有时间陪你,如果你觉得闷,可以接你母亲亲过来住几日,我也会派玉兰来陪你的。”

    “如果我闷,我就回家住两天,你不介意吧?”

    “我会派玉兰陪你,你只管随意。”李鼐淡淡一笑,“我这就走了,过两天会举行国丧和新皇加冕仪式,到时候你就不会闷了,每一个活动,作为皇子家眷的你,都需要站上至少两个时辰,这几天好好练一下武艺吧。”

    玉兰?让她跟在我身边,明显是不让我有任何机会脱离他的掌控。其实李鼐也派了很多暗客监视我,日子久了,我自己都知道他们会藏在哪里观察我。不过。因为李鼐特别的嘱咐,他们不敢离我太近,所以汇报起来没有那么详尽。玉兰就不同了,她以女性的身份,可以随时跟在我身边,而我也不能把她赶走,这就方便太多了。

    “新皇加冕仪式?是谁啊?”我惊异于国丧和加冕仪式的同时进行,陆瑶那个世界的中国古代也是这种风俗吗?不是应该至少等到国丧结束才能加冕吗?不知道老皇帝会不会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那个心急的家伙。

    “就是我大哥喽,几位朝中重臣都表示支持大皇兄即位,又怕因为父皇未安排好遗诏而有所差池,所以纷纷主张即刻即位。”

    “没有人反对吗?这不合情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