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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德坐在了去辽北市的火车上,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个不是滋味啊。他已经为了保住这个工作,丢掉了自己的尊严、丢掉了自己的人格。张文德想,这要是放在上大学时候,不管是谁这样羞辱我,我都会玩命似的扑上去,打他个人仰马翻,可是现在不行啊,给娇娇治病的钱现在正处于等米下锅的状态,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丢掉了饭碗啊!只有忍吧,他愿意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吧,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张文德静静的闭上眼睛,想睡一会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昨天他整整愁了一个晚上,家里现在不能离开人啊,他如果走了,即使时间再短,志清那身体状况也承受不起这么繁重的劳动啊。没办法,张文德只能给王大兴打了电话,请王大兴妻子帮助志清照顾一下娇娇了。

    解决完这个问题,张文德今天早晨就马不停蹄地坐到了这趟火车上,从昨天被李南山羞辱到下午去照顾娇娇,到晚上去求助于王大兴,再到今天早上天不亮就赶火车,现在上了车的张文德才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从昨天被李南山羞辱了一顿之后,他就一直在问着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换一个工作,他已经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了,体力的压力、智力的压力、心力的压力都让他难以承受,更让他承受不了的是李南山已经本末倒置地把他“包养”了玉婷的消息通过了他的亲信散布到了整个公司,张文德明显感觉到周围不清楚他和玉婷真正关系的同事们对他的一种异样的眼神,这些眼神里包含的是什么,张文德一时还不能分辨,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眼神都让张文德感觉这个公司已经呆不了了。他在公司关系最好的同事也劝他道:“能走就走吧,这儿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可是他往哪里走啊?现在找个工作比找只东北虎都难!去找有之?张文德无奈的笑了笑,这件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考虑了,最终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一是他如果去了,有之铁定让他做最轻巧的工作,他是不能忍受自己吃白饭的,他更不能容忍背后有人在这方面对他说三道四;二是他现在从内心深处不愿意去亲近周有之,究竟是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只有在老同学面前他还保留有唯一的一份自尊,所以他不愿意破坏它吧。他想的不愿意再想了,就干脆第二次闭上眼睛,想去进行自己独一无二的精神自慰。但他却惊奇的发现,以前设置的自慰场景却失灵了,于是他又经过一翻努力,在幻想昨天李南山羞辱他的那个事件的基础之上,创造出一个更雄伟的自慰场景。

    就在那一天的上午,天气有一点点阴暗,公司里所有的职员都在尽心的工作着。

    他和李南山正吵的不可开胶,李南山一次又一次编造出玉婷和他的诽闻来羞辱张文德,张文德再也忍无可忍,他一把抓起了李南山的衣领,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时,突然一群头戴贝雷帽、身穿防弹衣≈拿冲锋枪的人在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带领下冲了进来。公司上下马上混做一团,女职员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工作台下的空子里钻,男职员不冷静的大喊大叫、浑身哆嗦,冷静一点的也大汗淋漓,李经理更是狼狈不堪,双手抱头蹲在一个墙角处,口里不停的叽里咕噜,却不知道说着什么。只有张文德稳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反应。

    “横肉”说:“文德兄,啊,不对,张主席,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张文德一声冷笑,说:“哼,王老弟,辛苦了,没想到我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还是被你找到了,不容易啊。”

    “哎,并不是我不容易,这么多年张主席要彻底退出江湖我也不能来找你,要不是张主席身闲而心不闲,继续遥控指挥‘暴动者阵线’我哪能找到您啊?”

    李经理虽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看张文德的眼神明显变样了那是一种恐慌而又敬畏的眼神。

    “横肉”继续说:“张主席,我们当家的意思是在这里就把您直接办了,我不敢违抗上峰的意思。不过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死法您还是可以选择的,您看怎么办好呢?”

    “悉听尊便!”张文德不为所动。

    “那好,张主席,对不住了!老七,送张主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