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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家!”她也是一个孤儿。本来是个单亲家庭,可是后来妈妈生病去世了,就被人送到救助站。

    从记事起,就没有尝过父母呵护,家庭美满的滋味。如今真的成亲了,对于家这个词,真是有着莫大的感触和无比的渴望。

    “那师姐,你跟师姐夫是不是以后还要生个小娃娃,喊我喊小姨,嘿嘿……”

    “臭丫头!信口开河!”阿兰心神一动,秀颜一热,幸亏盖头盖着,外加涂着胭脂花粉,不然这脸红的不比猴子屁股?

    迦一这一提,原本一心放在容晴娘来闹婚礼上面,完全没想着这洞房花烛夜。如今迦一随口一说,倒提醒了她。

    不知怎么的,她一下子想起看他打铁时,强壮有力的胳膊,精干的腰身,结实的臀部,浑身上下散发男人味。

    今天晚上,这个男人属于她,她属于这个男人。他的手会轻轻抚摸她的脸,她的胸,她的全身,而她会在他的身下恣意承欢……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阵的燥热。

    “师姐,师姐……”迦一扯着她的衣袖。

    “啊?怎么了?”

    “师姐我出去玩一会。”

    “嗯,去吧,别走远了!”

    “嗯,嘿嘿。”

    迦一出去了,整个新房里只听见她的呼吸声和喜烛火花的吡啵声,还有前面院子里宴客们大声谈笑声。

    阿兰胃里不舒服,这一会越发的想吃东西。可是想想陈唐氏的交代,动也不敢动。

    盖头很厚重,加上一个头冠,压得她脖子都酸了。此刻无比的想把盖头掀下来。昨天晚上陈唐氏说过,盖头一定要等到杨越来掀,不然一会肯定会夫妻不和。

    即使知道这是迷信,可是心里还是信着的,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把这个可能消失掉。

    以后俩人便好好的过日子吧,生儿育女,再不去想以前的那些烦心事儿。王允文的仇,她并没有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说她并没有害过王家,单凭她为了救王家的小姐差点没命,王允文还不肯放过她,可见这人已经良心泯灭了!

    一会想东一会想西的,不知不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怎么瞪着眼睛都只能看到红红的一片,本来闭着眼睛养神的阿兰只觉得头好重,眼皮好重,整个人有些乏力,虽然努力支撑着,告诉自己别打瞌睡,可是困意越来越沉,她本来前晚上睡的迟,早上又醒的早,折腾了大半天,累的不行。于是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靠着床头睡着了。

    其实也没睡了多大会,可能是心里装着事,人是在睡眠状态,可精神却是还半清醒中。不断的做着梦,一场梦里,就像是一个舞台,红的让人心慌,各种穿着红衣服的人依依呀呀的唱着不成调的曲子。

    场景一遍,一群穿着灰蓝色衣服的人牵着狼狗,在后面的不断的追着,一遍追一遍狂叫着。而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凤冠霞帔,在泥泞的草丛中挣扎。拼命的想要逃,可是脚跟生了根一样,被泥巴吸住了,无论如何都拔不起来。

    “啊!”阿兰一惊,人就醒过来了。

    猛然间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眼前发黑,定神过来又觉得血色一片。忽地明白过来,自己还在新房里面等着杨越来挑盖头。